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漏掉的,云月玺想再去看壁画,看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东西,毕竟,壁画虽大,也不一定记载得了所有传说,某些事件壁画一定会简写,说不得重要的线索就隐藏其中。
云月玺仔细观察壁画,没放过一丝可疑之处,壁画太多太繁杂,却在她脑海里形成一条清晰的线。
她的确漏了一点,在伏羲和女娲的传说中,女娲还有一点为人称道的功绩是补天。
传说中,大雨连下许久,天之涯坍塌、洪水倾泻,女娲铸五彩石而补天……这些传说修真界其实并不重视,毕竟,此时已经不是洪荒时代,但是没想到,这些传说今日在神殿重现。
女娲补天,与那场洪水浩劫对抗,她如果是在那时得到的类似冰夷珠的宝物非常说得通。那么,怎么才能得到那个宝物?
云月玺想到一句话:雨霁,祭女娲。而这恰好是神殿,祭祀所用!
所有的点几乎都连起来,指向一处,但是火灵秘境内哪里有雨,殿内哪里有雨?
壁画上有雨。
云月玺做完全部推论,她抬头一看,那年轻男子也看完了整幅壁画,似乎要举步前往壁画中雨水连天之处,他脸上还有丝犹疑,似乎在复盘自己的推断。
这年轻男子眼盲,探索壁画的时间是要比云月玺用时更多的,但是,他推出结论似乎不比云月玺慢多少。
大敌当前,事态紧急,云月玺必定要先一步成为“祭祀人”。
她不再隐藏,足尖一点,手中生满无相火莲,直朝壁画而去。那年轻男子虽灵力低、眼盲,却十分敏锐,他见云月玺直取壁画便知她发现了什么东西。
云月玺不怕他发现,他修为太低,阻止不了她。
没想到,这年轻男子步子一移,手中弹射出几枚普通石子,正正封在云月玺周身的几个大穴处以及死门之上,修真者对于气都敏锐,尤其是云月玺,她倏然发现生死之气被阻碍,下意识停下来。
那年轻男子则趁此机会想触碰壁画——
雪色剑光如划破整间内殿,剑光如雪,只是最普通的一剑,连金莲都没有,却立即让年轻男子感受到威胁,他不得已终止动作,以奇异的步伐避过此剑。
他的步伐暗合八卦,所以才能避开云月玺的剑光。
神殿内其余修士都不知二人打什么,只趁此溜走,云月玺和那年轻男人的脸色却一起暗了下去。
“又是你。”
“原来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云月玺目光灼灼,那年轻男人也一副脸色不虞的模样,薄唇微抿,竟然生出几分莫名屈辱的意味。
这男人身上带了股莫名其妙的傲气,高傲且受辱,关键云月玺又没辱他。
云月玺美目中盛着疑惑的光,手执长剑:“月大人,多日不见,你居然换了张脸,连腿也治好了?”
她是根据这男人那如鬼魅般的步伐认出他的,这男人认出她,应该是因为剑气。
这男人冷冷道:“不用你管。”
他还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话也把嗓音压低。
云月玺了然,看样子,他对那天自己差点杀了他耿耿于怀,这个梁子约莫结死了。
云月玺桃花眼微挑:“今日重逢,想必是冤家路窄,月大人,如今形势我比你强,看样子,这机缘你只能罢手。”
她倒还想挣扎一下,不想和月祭司这样的人对上,道:“除此以外,殿内的其余宝物,任大人挑选。”
这年轻男子道:“哦?不知你准备拿什么宝物打发我?”
“冰夷珠吗?”他眼上系着布条,目光精准地“望”向地上的冰夷珠。
冰夷珠云月玺不可能让,她要拿回去救昆吾宗宗主。
年轻男子听她拒绝,更是冷脸:“一颗破落珠子你都不舍,看样子是要随便拿些杂物打发月某。”
云月玺讪讪,这年轻男子话糙理不糙。
她叹气:“罢了,各凭本事。”
形势堆到这儿了,她注定要和月祭司这样的人为敌,毕竟,云月玺绝不可能让出宝物。
两人当即交起手来,这年轻男子虽灵力低,但是精通八卦和机关,他毕竟比云月玺来得久,借助机关的力量,居然也和云月玺斗了个旗鼓相当。
“噗嗤”一声,一道冰锥刺向云月玺的胳膊,划出一道极长的伤口,鲜血一滴滴涌出来,与此同时,云月玺的剑已经刺向那年轻男子的咽喉。
刹那间,年轻男子的身形再度慢慢变得透明起来,他居然如法炮制,又要当着云月玺的面消失!
云月玺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结了个死仇,不能杀了他,也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死仇还随时随地消失。
她心里溢满憋屈。
那年轻男子同样脸色不好,蒙着眼道:“今日之辱,月某谨记。”
他功亏一篑,失了至宝,而且接二连三都栽在同一女子手上。
云月玺几次想对付这人都不成,今日还受了伤,心情不佳,牙尖嘴利:“不怪你棋差一着,只怪我……欺负残疾人。”
月祭司上次见面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这次见面直接瞎了眼,确实是各种意义上的残疾人。
他极心高气傲,被云月玺这般说,露出不堪受辱的表情,喉结一动:“等之后你便知,你是如何胜之不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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