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安南王妃却兴冲冲地赶过来,宫里来消息了,太后说了,云月玺就是她的女儿。
云月玺的画像,太后说,和她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太后的那个小公主,不,太后当时是皇贵妃时她是小公主,现在是长公主。长公主的肩下也有一颗痣,而且,太后说,她小时候也口吃,被父亲打了好几回才改掉那个毛病。
最关键的是,太后丢失小公主的地方在安陵寺,离那些匪盗的老巢特别近。
种种迹象都表明,云月玺就是太后的女儿,已经八九不离十。
听说,太后如今已经去找陛下了,或许一会儿便会出宫,安南王妃得赶紧去告诉云月玺让她别紧张。
没想到,安南王妃刚赶过去,便来了一个侍卫,给她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听完后心情蓦地沉了下来,听到侯夫人坚持称云月玺的父母是那对赌棍时,更是冷笑:“她越活越回去了,以为别人是孤女,便要使劲儿欺负,别人反击她一次,她就要记住终身,直到把别人害死她才罢休。”
“真是个祸害。”安南王妃道,“她要找死,谁也拦不住,就这样吧。”
安南王妃也赶去衙门,她要看看,那人的心究竟有多毒。
侯夫人的脸拉得老长,像是布满细纹的倭瓜。
她没想到今日又会把云骄阳搭进去,但是,她要放弃吗?如果不是云月玺,她的骄阳根本不会被人践踏。她的佛珠越拨越快,开始思考等会如何做手脚。
第114章 假千金是公主十三
京城府尹早收到了风声, 衙役来报,文昌侯夫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和云月玺等人一道过来了, 要断的是桩伦理公案。
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在铺子里偷窃东西的窃贼被抓获后, 正巧是云月玺的亲爹娘?京城府尹听完探子绘声绘色地说打探到的消息,沉沉叹了口气。
这事儿,和文昌侯夫人没干系他是不信的, 想来文昌侯夫人虐待养女之事, 早已在京城人尽皆知, 她和云月玺那关系只有坏, 没有好,怎么可能就那么巧,没事儿跑去云月玺的铺子处,刚好为那对中年夫妻做主
若那对中年夫妻真是云月玺的亲爹娘,天下父母只有为孩子好的,又哪有去搅缠别人生意的道理, 这事儿的疑点和恶心之处完全摆在明面上, 那侯夫人却有恃无恐,仗着的就是云月玺无依无靠,她是云月玺的养母,又凭空捏造出一对云月玺的亲生父母,摆明了要吃定无人可做主的云月玺。
府尹一叹, 上一次是文昌侯府小姐,这一次干脆是文昌侯夫人亲自出手,这太平盛世, 看起来路无白骨,实则,不过是吃人的虎地位变得更高,穿上了人皮,比之乱世强盗,这穿人皮的虎吃人时更是光明正大。
强盗杀人,为的是财物,这侯夫人杀人不见血,不过只是为了争一口气。鲜活的人命在她面前,竟比不过路边的草芥。
京城府尹长长一叹,想着待会儿如何断这官司,他不忍见这水灵灵的年轻姑娘落入赌棍恶徒手中,但是侯夫人一贯强势,虽说文昌侯府已经今非昔比,势力减弱,但是侯夫人想要掀了他这顶乌纱帽,不算难事。
他该怎么断这段案子?京城府尹恨上毒蝎般的侯夫人,京城之中权贵多了去了,可是一路追着被自己虐待长大的女孩儿攀咬的权贵,竟只有她一人。
正在府尹一筹莫展之际,衙役却来报:“大、大人,衙门口来了。来了……”
府尹正心烦意乱,见状道:“来了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你怎么当差的?”
衙役好不容易捋直舌头:“陛下驾到、太后驾到、安南王妃随行——”
陛下、太后、安南王妃?按照京城府尹的品级,哪怕是上朝,他也只能站在金銮殿外,连天颜都见不到,他这么小个庙,这几尊大佛来干什么?
京城府尹慌忙出去迎接,只见衙门口车架卤薄,前拥后簇,乐仗相随,训练有素的侍卫身着便衣,皆带刀随行。
“微臣参见吾皇,参见太后,吾皇万岁……”京城府尹跪下行礼,皇帝则道:“平身。”
他没有率先跨入衙门,反而回转身,小心翼翼地扶着一名身着紫衣的女子:“母后。”
太后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眉目如清荷,多了些养尊处优的尊贵,竟和云月玺足足有九分相似,她皮肤白皙,只是眼角有些细纹,这全是她这些年思念女儿所致,再好的保养品若心情不佳、夜夜流泪,也就没什么用了。
太后没管皇帝,握住安南王妃的手:“宁知,你不是要带哀家来见长乐吗?长乐何在?”
皇帝也看向安南王妃,目带期盼。
太后当初是贵妃时,先生的皇子,再生的公主,那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他比公主大整整十岁。贵妃当时虽冲冠后宫,但皇后把权,皇后担忧贵妃的儿子受皇帝喜欢,没少以母后的名义苛责他。
那时,贵妃让他忍,贵妃安分守己,在皇子年少时,只抓住陛下的心,他们以退为进,就连陛下都觉得贵妃虽娇,却不争不抢极善良,而皇后咄咄逼人太没有容人之量。
那段时间,皇子受了不少气,只有到贵妃宫殿时,能逗弄逗弄妹妹,开解心情。皇后的刀悬在他们头顶,皇子发誓,在这深宫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定要长大,不只要封王,还要称帝,护住母亲和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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