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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月玺也默然,见到这些人的身份和反应后,也许,她知道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云骄阳见文昌侯没反应,道:“父亲,父亲,你听得到女儿说话吗?你快为母亲做主啊!”
    京城府尹今日接连受刺激,如今已然麻木,他面无表情问道:“侯爷,你说该如何处置贵千金?”
    文昌侯怒极攻心,只觉整颗心都在绞痛,他颤着手指,道:“无规无矩,扰乱公堂,大人,请看在本侯的面子上——往死里打!”
    拉下去往死里打,最好生生打死,才不为祸九族。
    京城府尹扔了只签下去,道:“掌嘴五十!”
    “啊!你们别来抓我。”云骄阳这几日总被掌嘴,她的脸就没好过,当即被衙役按住,拿大板子在娇嫩的脸上抽打,很快,云骄阳就连惨叫声都听不见了,她嘴角流出血来,一张脸已然破皮。
    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文昌侯,她不敢想,怎么文昌侯今日半点父女情分都不顾?
    为何今日人人都在和自己作对?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她为人刚愎自用,认准了一条道便不回头,现下,更是一心要弄死云月玺。
    她道:“这两夫妻让云月玺嫁人,不是随便找个地主嫁了。我有个侄子,长得比潘安还俊,家中只有一妻和几个妾,他一直苦读书,学问很好,母亲便希望他多开枝散叶,我已经打好了主意,让云月玺嫁给他做妾。”
    这话翻译一下便是她那侄子啃老,虽然读书却没功名在身,是个二世祖,还流连花丛,云月玺嫁过去,就是嫁入火坑了。
    云月玺沉了脸,正要问侯夫人脸有多大时,太后便道:“我好好的女儿,凭什么要给你家的败家子做妾?”
    侯夫人皱眉:“她只是个低贱商人,商人不做妾,做什么,我那侄子父母可是做官的士族,配她绰绰有余。”
    不管条件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月玺不乐意也没法子。
    “我看你也低贱,你为何还是做的正妻,不是做妾?”太后道,“刚才门外喧哗者是你的女儿,年纪轻轻大闹官府,最是低贱不过,你要不要把她许配给半身入土的糟老头子为妾?看样子不能,因为别人也不敢要这样的祸水。”
    皇帝在帘子里默默夸赞太后,当初太后还是贵妃时,皇后党羽也不是没来挑衅过,没一次,太后让她们讨了好去。太后粗俗,爱撒野,在先帝面前又会装得哭唧唧,便是这样的性子,护住他们在吃人的深宫活了下去。
    皇帝眼眶微湿,妹妹还在,母后还在,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日子。
    做皇帝久了,还是当初团圆的日子最幸福。
    侯夫人被这样怼过去,当即怒得发抖,而文昌侯却不是这么想的,同僚看他的眼神已经和给他送终没有区别了。
    他再也无法安坐下去,颤颤巍巍起身:“府尹大人可有纸笔?”
    京城府尹道:“有,侯爷要?”
    文昌侯道:“请大人赠本侯一纸笔,本侯有一份休书要写,若是大人不给,本侯今日便以血为书,休了这个恶妇!”
    第115章 假千金是公主十四
    衙门一时针落可闻,就连云骄阳的泣声也停了下来。
    侯夫人紧紧攥着佛珠, 脸上青红交加, 她许是跪太久了, 否则怎么会眼前阵阵发黑呢。她知道侯爷前些日子因骄阳的事情对自己有不满, 但是, 那不过是家庭争吵,她母族显赫, 诞有嫡子,侯爷怎可能休了她?
    侯夫人用尽全力抓着自己的衣衫,不让自己倒下去,她厉声道:“侯爷, 此等大事,你莫要玩笑。”
    “老夫没有和你玩笑!”文昌侯喉间堵着一口腥甜, 他此刻双目圆睁, 太阳穴狰狞着青筋,“老夫这一生, 为朝廷立功, 为家族立业, 一生无愧于心, 老夫最后悔的事便是娶了你这般的恶妇!老夫今日、今日必要休了你。”
    他老泪纵横, 仰天长叹, 文昌侯认得云月玺,这个女孩儿曾经在他家待过,他也知道侯夫人待她不好, 但是内宅之事,文昌侯不愿多管束,他只告诫了侯夫人不能太过,他们虽是钟鸣鼎食之家,但是也不能闹出人命。没想到,侯夫人连那女孩儿离开侯府后都不放过她。
    她真以为自己是侯府夫人就能为所欲为,如今好了,踢到了铁板,让公主做妾,这样的话他都想得出来,她那侄子哪里是没有功名在身,分明还服用五石散,就是个色中恶鬼,酒囊饭袋。
    他们家祖祖辈辈挣下来的基业,如今就要毁在这个恶妇手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侯夫人被文昌侯这般嫌弃,她几乎能想到那些平民的碎嘴,等到明日,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就会传遍京城。
    但是自己究竟错在了哪儿?!
    侯夫人不懂为何好端端的文昌侯要这么对自己,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他居然在大庭广众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她道:“好、好,云长天,你要休我……算你狠,但我的母族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我在文昌侯府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管理家事,我为你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要休我,也得问问我母族同不同意。”
    永靖侯便是侯夫人的舅舅。
    现下,侯夫人抓着佛珠,要自己舅舅为自己做主,她声声涕泣,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
    这么多大臣看着文昌侯和永靖侯,目里充满同情,这多新鲜啊,这女人言谈之间把整个皇室得罪了一个遍,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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