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欺软怕硬,云月玺前些日子才蛮不讲理,现在陆老夫人已经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云月玺还要留着她对付苏惜音,又怎么会再怼她?
可惜,这一幕落在苏惜音的眼中就变了味儿。
苏惜音并不知道云月玺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只看到陆老夫人非常尊重云月玺,一点罪都不让她受,凭什么?苏惜音委屈且愤怒,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让她心中窝火。
陆老夫人更气苏惜音不知天高地厚,她知不知道她差点害死她?
此刻陆峻不在,陆老夫人便发作起来,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了?让你给我布个菜你都懒到这种程度,还推卸给别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你是不是反了天了?如果知道你这一生懒骨,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让你进我家!”
苏惜音本就寄人篱下,听见陆老夫人尖酸刻薄的讽刺后,更是无法接受。如果是私下说还好了,关键是,她居然当着云月玺和陈芷柔的面落自己面子。
苏惜音当即气得浑身颤抖,她也把手中的筷子一扔:“是我懒还是你不好伺候?”
她在陆家这些天,过得比佣人还不如,就连想和陆峻温存,找不到时间,就连她和陆峻多说一句话,都要受陈芷柔的侧目。
苏惜音彻底忍不了,把桌上的碗碟往前一拂,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她满腹委屈,摔碎碗碟后便起身,想要奔跑离开。
她想去找陆峻。
云月玺发觉苏惜音眼神不对后便快速夹了些自己爱吃的点心放在盘子里,她根本不想卷入这场大战,独自起身端着自己的盘子走开。
此刻没人的心在云月玺身上,陆老夫人在听见碗碟碎裂时,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一个个的是什么脾气?怎么生气都爱拿家具出气?陆老夫人大喝一声:“给我站住!”
苏惜音置若罔闻,正在这时,在外出了一夜任务的陆峻风尘仆仆回到家里。
苏惜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眸一望,见到是陆峻后更像找到了主心骨,她泪意磅礴,想越过陆老夫人,奔向陆峻。
云月玺知道,她不会成功。
果然,一旁一直不吭声的陈芷柔见此,跨步上前,拦在苏惜音面前,同时,陈芷柔高声道:“苏小姐!你不能对老夫人动手……”
苏惜音正在气头上,听见陈芷柔颠倒黑白的话后,怒气更是上头。
她早就看陈芷柔不顺眼了,这些日子,只要她想和陆峻温存,陈芷柔总能及时出现,苏惜音合理怀疑,陈芷柔想和她抢陆峻。
苏惜音被陈芷柔拦住,手臂一挥,推开陈芷柔,陈芷柔像是受不住这力道,短促地叫了一声便往后倒,她倒去的方向正是陆老夫人那里,陆老夫人差点被陈芷柔撞得一个踉跄,一脚踩上破碎的碗碟……
陈芷柔像是缓过神来,毫不在意形象地蹲下身,去看陆老夫人的伤势:“老夫人,你的脚怎么了……鞋子破了,幸好没流血。”
苏惜音被这个变故给吓到,呆愣在原地,她注意到陆峻过来了。
苏惜音立即想扑入陆峻的怀抱,也不管云月玺看不看到,可惜,她发现陆峻一个眼神都没搭理她,反而去扶看陆老夫人的伤势。
“妈,你怎么样了?”陆峻关切地问陆老夫人,“她没伤到你吧。”
这个陌生的“她”字,让苏惜音遍体生凉。陆峻看不到她哭了吗?她给陆峻说了好些天,他的妈对她不满,为什么陆峻仍然这样?
陈芷柔抓紧时间和陆峻说话,她道:“我检查过了老夫人的脚,没受伤……但是只差一点,碎玻璃就扎到老夫人的脚了,这些碎片太危险,我去找人来清理一下。”
陈芷柔半点没提到苏惜音,却字字句句都在给苏惜音上眼药。
果然,陆峻微顿,冷着声音道:“别叫人来清理,谁摔的东西谁负责。”
苏惜音的身子摇晃一下,陆峻是要罚她?
苏惜音眼泪狂涌:“陆峻,你看清楚,是我被欺负,不是你妈被欺负!”
云月玺这时吃完最后一个水晶小笼包,她细致地把手擦干净,淡淡说了句:“我出门上班去。”
陆峻这些日子被云月玺收拾得下意识接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他对云月玺温柔以待,却对苏惜音冷言冷语。苏惜音更受不住,云月玺不是只是陆峻的工具人?为什么陆峻对她呵护备至,他爱的不是她?
云月玺不想看待会儿的家庭伦理大剧,哪怕戴绿帽子的是她本人,她也不想看。
有些帽子,戴就戴了,对方蚕食鲸吞害人不浅,杀掉就好,何必还要去摘?
她离开陆家,去道法联盟。
陆家的战争还在继续。苏惜音被陆老夫人磋磨了这些天,陆峻还不理解她,她当即声声控诉:“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妈天天让我做饭做菜,还都是不好打理的食材,她让我六点就起床……我做了那么多还是不行,她还是不给我好脸色!”
只是做东西,苏惜音能忍,她不能忍的是对方明晃晃的恶意。
陆老夫人听苏惜音这么说,更是颤道:“好哇,反正云月玺也出门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我是教你做饭做菜了,但是我怎么不教别人?我不是为了你和峻儿之后好?你这些日子做的饭菜,哪一样上桌了,你的意思是我在享你的福?我这么大的年纪,天天教你,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来挑拨我们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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