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在他身边直笑,因为眼睛不好见不了强光,戴了一副墨镜,小老太太看起来酷极了!
大家抬头对他们兴奋地摆手,余浮也抬起了头,阳光有点晃眼,有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闪,他仔细再看,却没有看到人,揉了揉眼精,难道是眼花了?
他们走到了自己班的位置,刚一坐下大家就绷不住笑了起来,兴高采烈讨论刚才自己憋得有多难受,不过这样一本正经的沙雕才能最大的发挥效果。
邻近班级的人都转过脸来看他们,还有人一直在夸他们班的最有创意,沙雕又毁童年的让人耳目一新。
大家都骄傲地伸直了腰接受着夸奖,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
年少时期的快乐,最是简单。
等所有班级的走完方阵,校长致开幕式辞,等说完后已经是将近一小时后,为了保证现场不太乱,早上的比赛是要求所有人都坐在看台上看完的,余浮的沙坑跳在下午,而郑远的100m短跑就在半小时后,二傻子竟还紧张地搓了搓手,道:“昭哥,我好像有点紧张,你摸我的手,都出冷汗了。”
余浮也没多想,随手摸了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是有些凉,可能是宫寒,你多喝点热水。”
郑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寒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女生却转过头来看着他俩,表情那叫一个怪异,还附在彼此的耳边笑着说起了悄悄话。
单纯宝宝郑远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气之下站起身来,道:“老子不和你同流合污了,我要去检录了。”
余浮笑着给他说了声加油,因为是田径赛,为了保证安全,除了工作人员和参赛者,其他人只能待在看台上,一律不准入内。
没一会儿郑远就检录好了,站在看台下对着他招手,余浮笑着走到看台边上,二傻子背后贴了张号码布,号码非常的有意思:233号。
郑远跟他炫耀完那边的比赛哨声准备就吹响了,他跑了过去,背对着余浮比了个大拇指。
郑远跑步一直都是强项,很没有悬念地拿了小组第一,成功晋级复赛,他跑完后从终点离开,一个女孩子笑着给他递了瓶水。
“你跑得真快,复赛加油哦!”
他擦了擦汗,有汗流到了眼睛里,刺得眼睛有点疼,眯了眯眼,前面的女孩子挂了个工作牌,手里拿着几瓶水守在终点,遇见一个就发一瓶,大概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又转头过来对他笑了一下。
郑远:“……”靠!怎么感觉心里撞死了的小鹿又死灰复燃地诈尸了!
他垂头丧气地回去了,沉浸在自己也许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余浮看见自己的哥们一脸悲戚地走了过来,连忙上前问:“怎么了?不是跑得挺好的吗?”
郑远没说话,余浮不知道他又是受了什么打击,只能让他自己先静静。
在看台上坐了将近三个小时,早上的比赛终于结束了,基友俩一起去吃饭,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女孩子回头过来看他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你看他俩是不是葫芦娃?”
“对对对,就是,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我当时笑得满地找头!”
余浮听到“他俩是葫芦娃”的时候,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到了诡异的方向,葫芦娃,互~撸~娃?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心里的小人不住地捶着地,忽听郑远小声的道:“我想通了。”
余浮:“???”想通什么?
郑远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做人不能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若是只记挂着不可达到的终点,便会忽略身边的风景。”
余浮:“???”怎么还变成诗人了?酸不溜丢的。
郑远继续道:“之前是我钻牛角尖了,错过了身边最美的风景,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余浮竟莫名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诡异的深情,咽了下口水:“那个…浪子回头金不换。”
郑远同意地点头,眼里焕发出光彩,抿了抿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比我那不负责的爸妈还了解我,你说实话,我这个人怎么样?”
余浮眉毛一点点往上扬,眼睛也开始放大,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他想了想,觉得二傻子可能是在比赛的时候突然被什么打击了自信心,便决定给他打打气,道:“哥们你帅裂苍穹,人品好灵魂又有趣,看不上你的都眼瘸,应该去看眼科。”
郑远深情地笑了一下,认真道:“那我适不适合做一个男朋友?”
余浮:“!!!!!!”他觉得自己头上的感叹号一定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泡泡菇一样咘咘咘地往外冒,他斟酌了好久,怕打击他,还是道:“…适合。”
郑远满意地笑起来,余浮看着他眼中的光,觉得那笑就像是一种困扰了自己很久的问题终于问出来了的释然,认真解读他刚才的话,心里一抖,有点不敢置信,难道他…想和我…搞一搞?
郑远心情好了,既然好朋友都这样说了,那自己一定不是花心大萝卜,谁年少的时候没喜欢过几个人呢。
两人一路再无言语地走到了餐馆,余浮点了个盖饭,郑远说了句我也一样,然后转脸一脸深情地对他微笑,余浮又是一抖。
饭还没上,各自低头开始玩手机,余浮悄咪咪地打开搜索引擎,见没人注意,暗搓搓地输了几个字进去:从小一起长大的基友喜欢上了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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