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君摸索着在床底下找出一根藤条,扬起后就往地上甩去,抽得橱柜的板子“吧啦吧啦…”响…单单听这个声音就很疼的样子,伤皮勒血,疼得下一秒停止呼吸。
凌泉君放下编条,自导自演,大喊大叫起来:“………………啊…………疼………别抽了………”
白泽深褐色的眼睛呈现出一团炙热的火焰,随时都能烧起来,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的魔兽,却吝啬给演绎的男人一个完美的弧度,且翘得极高。
凌泉君真是一个奇特的仙人,就是有点蠢。
他这般想着。
宅子外偷听的人也吃惊,师尊向来讲道理,动嘴不动手,想来这个卑微的兽,入不了师尊的法眼,才不得不去虐它。
偷听者脸上溢出满足的喜悦,扭头就离开。
等他走后…
凌泉君才收起编条,查看小狮子的伤势。他把了把白泽的脉象,一股浑然天成的气息在翻腾。
他感同身受,轻问:“很疼吗,还是很难受。”
“都有…”小宠物语气顽劣,“本尊即将要消失了…你捉的那些兔子…食用者其实是我,请不要误会阮锦。”
“何为真假??你当我白痴?我眼观四处,耳通八方。”凌泉君呛声,心道,魔王如此善解人意,怪怪的,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难不成秋后算账,剐皮抽血,顿时让许辰菊花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白泽晕倒了。
凌泉君接下他,他测了下白泽的命脉,只有微弱可寻的气息,这下他慌了,照理说走火入魔,应该是失去意识,怎么反而晕倒呢?除非药丸有问题?
一想到是这个可能,许辰慌的手足无措,怎么办?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渡气可以吗?凌泉君反问自己,接着刻不容缓,扶好小狮子的身子,试了几下,他总是软绵绵的,根本无法度过去…
为今之计,
嗯!
魔王,多有得罪,你若报复,就痛快得来。凌泉君凝视他,默默地念了一声。
双手捧着瘦弱的毛宠,犹豫再三,低下头去,唇对唇渡气给白泽。
清淳且淡淡的气息,如甘泉涌进白泽枯竭的身体中的每个细胞。
凌泉君自身也有隐患,不顾后果,给白泽生存的活力。
然而,白泽吮吸到这一股清流般的救命稻草,狂吸不止。
“唔…”
凌泉君有些受不住了,身体很空虚,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魂灵往空气上方走。他一心想救白泽,却不曾考虑到,他是人面兽心的魔王,什么有利可图,就竭尽所能制造新的时机。
“我又升仙了…”凌泉君意识到。
一瞬,他的脑子抽了个空挡,肉身就凭空消失,凌泉君的魂灵悬在小狮子的上方,接二连三叹了几口气。
此事到此为止吧,本君没有办法了。
他无法摸索到白泽还有没有气息,他都飞了,等自己走后,应该会清醒吧。
当然,还是有担心的时候,比如阮锦…对他的态度,还是要告诫他几句。
凌泉君还不想去呢,魂灵被一股神秘且巨大的漩涡带走了,他临走时,又不放心地望了一眼躺着的小狮子。
须臾,白泽睡眼惺忪,眼睛微合成缝,昏迷前的一幕幕悬浮在脑海中。
这该死的气味,以及让人沉迷的唇间温热,无时无刻不提醒着白泽,凌泉君飞升的事实。
他有疾在身,法力不够,为何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举动,欠谁都好,就是不想欠对头的情。
“凌泉君?”白泽跳下床,不断轻吼,“你这个傻子,你当本尊会认同你的做法,不会,老子不会,你不要让我遇到你,见一次损一次。”
“众生皆苦,唯有普渡?老子一点都不需要你的怜悯。是想你这种菩萨心肠,把自己渡没了,多么可笑,为谁都好的恶举,是你凌泉君生命中的一大耻辱。”
“而我…更是不值得…不值得…你这么做!”
余下的声音…随着白泽的怒火没了踪影。
他要离开这里,提升法力,找这厮的好徒儿算账。
还没下地呢,宅子外边儿有一圈人体围墙,他们嘴中念着升怨咒,无休无止地念…
阮锦趾高气昂的样子说:“快些念咒语,这只魔兽吃了我的药丸…不死也能脱胎换骨…”
一女仙说:“这不妥吧,师尊还在里头。”
“不碍事,师尊法力无边,不受影响。”
他们想象不到,屋里的白泽没有任何反应,全都是他们师尊舍命救济的功劳。
他用淡默的魔眼扫了一眼这群自视清高的蠢样,简直可笑至极。
无妨,改日定要将净咯殿夷为平地,以消他的心头恨。
白泽如一只沉睡多年的雄狮傲然屹立,他正在离开时,地上的一件物品引起他的注意,正是凌泉君的佛尘。
他拾掇好,如烟随风消失不见。
☆、萌宠成为枕边人
凌泉君到了一处钟灵毓秀的仙府,与他的净咯殿不同,此处云雾缭绕,紫气东来。万天帝王的九重天。
只见殿内金碧辉煌,云顶金丝楠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成串珍珠为帘。如此鬼斧神工,许辰第一次见。
金漆雕龙的宝座上,坐着一位倾临天下的王者。凌泉君低下头,手抱拳打拱,身体向前微倾,揖让礼-拜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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