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姜关上智脑,就发现太子秒回了过来。
江姜精神一振,赶紧打开。
[太子:好。]
简单粗暴的一个字,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看着就很奇怪。
江姜迷惑的盯着这句好,开始思索——智脑也会被人盗号吗?
不过话说回来,盗号也盗不到太子头上吧。
那为什么太子的这个反应这么奇怪?高冷的完全不像是本人好吗!
而且还没回江姜什么时候回来这个问题呢。
江姜纠结了会,又给他发了几句话,然而无一例外,太子都没回。
江姜有点慌神了。
没办法,太子一分钟不理他,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死了。
不过好在任务提示失败的声音一直没响起,那太子应当就无事。
既然如此,江姜的脑回路又转回来。
太子究竟为什么不理会他?
府中其他人对太子去哪了一概不知,周邱似乎有事一连几日没上岗打卡,而江姜又没有权限和身份离开太子府主动去找太子,莫得办法,他只能天天早上端着小板凳坐在太子的房间前,一边漫不经心的玩游戏,一边殷殷切切的看着太子有没有回来。
就这么煎熬了好几日,等到这天天色黯淡明月悬空,江姜正熟练的提起自己的小板凳准备回去吃晚饭时,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这道身影不偏不倚的向着他走来。
等走过树下走到江姜面前不远处时,江姜才从银色的月光下看出,这人分明是太子。
他动了动唇,一时间居然没能喊出声来。
因为此时的太子,与前两日意气风发俊朗疏狂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的腰背依旧挺得笔直,高高昂起的头颅却垂下来,他的面色显露的不多,却也能看出那脸上毫无温度的漠然。
就连江姜已经熟悉的身形,现在都消瘦了一大圈。
不知道是夜色的缘故还是什么,江姜记忆里还算得上正派的太子,这会沐浴着月光,整个人都阴郁阴冷的如同夜行鬼。
看着格外吓人。
吓得江姜抱着小板凳,欲言又止了半天没能说一声打招呼的话。
不待他纠结好,那头的太子神色漠然的走了两步后,陡然抬眼。
他的眼中血丝密布,其中似乎蕴含着极大的痛楚,那份掩藏在深处浓郁的黑色,却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微微一滞。
正面和太子打了个照面,江姜尴尬的放下小板凳干巴巴的解释道“你回来了?还几天没看到你,我有点担心就在外面等了会,看来我运气还不错,正巧等到你了,不然再过几分钟,我都准备要走了。”
不知道他说到什么戳到了太子。
原本静静看着他的太子眼中波澜忽然波动,继而不由分说的大步上前,伸手就猛地将江姜抱入怀中。
他的身上清清冷冷裹着寒气,江姜此时被他抱着,鼻息间都是清凉的冷意。
这股冷不知是夜色里的冷霜,还是太子此时身上的温度。
江姜有点不适的想推开他,结果反而被太子死死的搂的更近。
江姜也不白费力气了,就这样被他圈在怀里。
与此同时,江姜的脑中浮现出疑惑。
太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行为反常的江姜都觉得奇怪。
然而他又不敢问,就只好自己默默猜测着。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支撑着站了许久,当江姜以为太子要站一夜时,太子突然开口道“父皇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父亲,而是在说一个陌生人,以致于江姜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
帝都的最高统治者,居然死了?
他呆在原地,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
要知道在剧情里直到大结局,太子他老爹还活的好好的。
怎么可能说下线就下线?
江姜怔愣间,就听太子继续开口“医生说是他曾经的旧疾复发才抢救未果而逝世。”
他的话说完后,骤然自己笑出来。
空旷安静的月下,他笑的像是在哭。
太子笑了好一会,似乎觉得这是很搞笑的一件事,他笑着笑着,突然声音一止,开口轻声道“可我知道,我查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他是死于空尘粉。”
江姜瞳孔一缩。
他对这个名字记忆深刻,所以也知道这玩意,似乎就在首席的手里。
江姜脸色沉下来。
他将这几日的来龙去脉一整理,才后知后觉的明白。
原来首席不给他毒药不让他动手,并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缘由,而是因为首席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未来的储君太子,而是现在的当政者皇帝。
江姜暗骂了一句艹。
因为这个时候明白过来,对大局已然没有什么用处了。
太子没注意到他的走神,而是声音沉沉的继续道“空尘粉稀少,每年的产度屈指可数,今年最后一点,正巧在首席的手中。”
江姜犹豫的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太子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所有的冷漠在这一瞬间似乎崩溃殆尽,搂着江姜的腰更为用力,几乎是要将江姜的骨血都被他融入怀里。
“我要亲手杀了他。”太子的声音都在颤“他是怎么害死父亲的,我就要加倍的让他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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