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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着哭都哭了,要不干脆霸王硬上钩什么的,谁知道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因为需要处理闻乘这段时间没有处理的工作,无奈之下被闻乘妈妈拎去公司。
走之前他让闻乘解开脚上的银链。
闻乘看着面前身着西装的霍醇醇,有些恍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的小娇妻长大了呢,现在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又想跑吗?】
这声OS听起来有些难过。
霍醇醇弯腰在闻乘的唇上落下一吻,深情的看着他:“我不会走的,等我回家。”
——等我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回忆的阀门,他自己说出口时都会感觉到触动,因为第一次对他说回家的是闻乘。
闻乘对上霍醇醇温柔的笑,心尖仿佛被抚摸过那般,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比之前还要不对劲,好像有什么答案在呼之欲出。
这种害怕失去霍醇醇的危机感是从什么开始,就是从那个穷画家出现开始。
但霍醇醇已经向他保证过,那应该就是不会再犯了吧,他是不是该相信霍醇醇一次,毕竟这是自己宠出来的小娇妻。
银链‘咔哒’一声被打开。
霍醇醇看着银链从脚踝上被解下来顿时松了口气,他是害怕闻乘不肯解的。
“那就乖乖等我回来,阿姨会给你做好吃的。”跟哄小孩那般哄着闻乘。
他知道现在的闻乘心里敏感,加上在闻乘心理他现在就是惯犯,希望一会有时间他可以弄清楚他这段时间究竟跟端木玄羽是怎么回事,这个系统给资料的时候有些含糊。
但已经说明是有反转的机会的,那他就找出这个机会。
直起身准备往玄关走去。
而后手腕就被闻乘拉住,愣了一秒扭过头看向闻乘。
“……真的,不会走吗?”闻乘目光中带着很复杂的神情,握着霍醇醇手腕的力度渐渐收紧,仿佛只要他得不到确认松开的话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闻乘第一次对霍醇醇露出这样的怯懦。
明明是个大佬,却在稀里糊涂中先对爱情低了头自己却浑然不知。
霍醇醇感受到闻乘的不安,这样的不安让他看到了一开始的自己,那个对所有感情都不信任的自己,闻乘就像是另一个他,一个他过去渴望想要改变而现在已经被改变的他。
改变他的就是闻乘,是闻乘给予他的安全感。
有的人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安全感,那是因为当一个人不安太久,孤独太久,迷茫太久,突然出现一个保护你,无条件罩着你的,还是一个跟太阳一样发着光的人,会变的。
会想要变成这样的人,变得无所畏惧。
那这一次就轮到他。
“闻乘,你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吗?”霍醇醇缓缓蹲在闻乘的面前,握住他的手,目光笃定说道。
两人戴着婚戒的位置轻碰,微弱的碰撞声却撩动了心弦。
【好。】
玄关门终于关上。
闻乘沉默的看着门关上,关上门的瞬间他觉得心都空了,这种空比他发现霍醇醇跟穷画家在一块时还要难过。
因为感受不到霍醇醇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不到霍醇醇身体的温热。
“闻总,吃点东西一会该吃药了。”阿姨走到轮椅后轻声说道。
闻乘依旧看着大门,听到玲姨的声音时他开口问:“玲姨,你知道为什么醇醇他会带人回家吗?”
这个问题太扎心,其实他早就想问了,可是他不敢问,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霍醇醇在琴房跟端木玄羽对视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种仿佛洋溢着恋爱气息的感觉,就像是冰刃狠狠扎入他的心脏。
明明之前就说过的,结婚后可以各过各的,互不干涉。
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玲姨听到闻乘问这个问题时脸上也没有露出很尴尬的表情,反倒是对最近两人吵闹的事情有些不解:“其实小先生跟他同学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啊,我是听小先生说是想跟他同学学画画,听说那个男孩画画很厉害。”
“那为什么要跑呢?”闻乘想到那天雨夜,他的小娇妻拖着行李箱愤愤然的离开。
他以为是跟他生气了,离家出走,可没有想到外面有人,就是那个端木玄羽。
那瞬间他明白了,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吵架,就为了让离家出走显得更加真实,掩饰私奔这个真实目的。
玲姨见自家老板还有点不明白,低头温馨提示道:“闻总,您这么喜欢小先生,为什么还要总是拒绝小先生啊?”
闻乘脑袋‘嗡’的一响。
——您这么喜欢小先生,为什么还要总是拒绝小先生啊?
——这就是爱情啊。
脑海里又多了一句这样的话。
“我……喜欢吗?”
玲姨‘哎哟’了一声,心想真是当局者迷:“您这还叫不喜欢呐?把小先生捧在手上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我老公都没有闻总你这么会疼人的。”
闻乘表情变了变:“那是因为他小啊,疼不是正常的吗?”
“我老公就比我小,但我不想疼他哈哈哈哈哈。”
闻乘:“……”
完了,他无法说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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