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灵:“……”竟然没有刺激到,不甘心的她有些烦躁,干脆把目光投在霍醇醇身上:“你到现在都不会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吧?这个人可是双胞胎里的弟弟闻除,你不觉得可笑吗?自己喜欢的人是谁都没有分辨出,那你和他同床共枕的这四年不就是——”
“不是。”霍醇醇直接反驳,他淡淡说道:“我没有跟闻除四年,那不是我,现在的我才是我。”
这句话在别人的耳里就像是哲学上的诡辩论,上一秒的我与这一秒的我截然不同,可对于本就超越了科学存在的两人这句话是可以被认证的。
霍醇醇侧眸对上闻乘,琥珀色的瞳眸中倒映着闻乘的模样,是那么的深刻,他用自己最浓烈的情绪包围着面前的男人,想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梦还是什么,他相信了。
相信前世今生的美丽,相信等待的力量,相信了只要坚定就能够实现的可能性。
“现在的我可以一眼就认出闻乘,是我的闻乘我就不会认错。”他感受到闻乘摩挲着自己脸颊掌心摩挲过时的薄茧,熟悉的纹理感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掀起他心里的涟漪。
还有这个近在咫尺温热的身躯,那样铺天盖地笼罩而来的安全感,是闻乘只要靠近他就能清晰辨别出的感觉。
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闻乘说的话:
——如果有七个我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认得出我吗?
他想,他可以的。
因为闻乘总是带着他难以招架的温柔和眼神,只要他看一眼就可以认得出。
大可试试他能不能认得出。
“你就是闻乘,我不会认错。”他斩钉截铁的看着闻乘说道。
什么只要他快乐就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要有闻乘在他身边才好。
闻乘听到霍醇醇这句话时唇边的笑愈发温柔。
可就在下一秒他感觉到脸上有道清冷的反光略过,瞳孔猛地一沉。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只感觉到被身旁的霍醇醇用力推开,视网膜里被鲜红的血彻彻底底染红。
无情的刀刃就这样扎入皮肉中,那样的声音,狠狠寸断了他的理智。
身体僵硬,浑身血液倒流,霍醇醇苍白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又朝他伸出了爪子,将他的旧伤掀开,血肉模糊疼得遍体鳞伤。
“醇醇!!”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歇斯底里,抬手将打破他所有旖旎的美梦的纯灵用力推开,眼眶充斥着红血丝,是因为愤怒染上的纹路,就这样瞪着纯灵,仿佛像是吃人的恶魔想要将纯灵生吞活剥。
直到手腕被一只略有些冰凉的手握住。
“……闻乘。”
手颤颤的扶着怀中被纯灵偷袭捅伤的霍醇醇,垂眸间他看到霍醇醇身上这件浅色的衣服因为腹部疯狂涌出的血染红,整个人宛若跌入冰窖中,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明明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他抱着霍醇醇撕心裂肺的吼出声,哽咽声与这样的悲痛掺杂着,听到人感受到那样肝肠寸断的痛。
好不容易拼凑成的梦,好不容易将霍醇醇从过去救了回来,为什么又要打破他所有的幻想。
为什么……
又是盛夏叫嚣着的时期,窗外的日光明媚的倾泻入室,明明一切都那么的美好明亮,可有人却在一次坠入深渊,冷得颤抖,冷得几乎窒息。
就真的像是一个奇妙的梦,霍醇醇感受到视线渐渐模糊,他发现凶手纯灵就这样消失了在自己的面前,所有的画面都静止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可以动的画面,可腹部上被小刀捅进去的痛却清晰无比的拉扯着他。
也成了他最后能够维持清醒的感知觉。
之前画面停止是只有他能够动,可这一次闻乘也可以动。
那是不是说明闻乘也不是普通人,也许也是像他一样被系统选中的幸运儿,一个被从深渊拉回来的幸运儿。
所以闻乘会是谁呢?
脸颊上好像有几滴冰凉低落,艰难的抬眸,他看到闻乘哭得不能自已,深邃的眸中倒映着他有点惨兮兮的样子,明明是他更惨一点,就这样无辜被剧情带着跑现在还要挂彩,可为什么闻乘却哭得那么厉害。
“……别哭了。”
闻乘颤颤的摁住霍醇醇出血的位置:“嘘,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
“闻乘,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出事,对不对?”霍醇醇感受到腹部上伤口的痛,刚被捅进去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就是很无力,直到现在疼痛是慢慢的席卷,在掠夺他四肢的力气,在掠夺他的理智。
“不要说了!!!”闻乘像是在跟命运抗争着,红着眼眶咆哮出声,可咆哮却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从而削弱了气势,他看着怀中的霍醇醇,薄唇轻颤:“……求你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
这一句话已经卑微得仿佛跟命运妥协了。
霍醇醇痛得闭上眼,气息开始薄弱缭乱,可是他还没有对闻乘说完,缓了好一会才又睁开眼睛,用尽全力的抬起手想要摸闻乘的脸。
可是手没有力气,抬到一半又要垂落。
还是被闻乘握住贴回脸上。
他感受到闻乘握着他手的掌心温度,跟他现在的体温比那简直像个温暖的火炉,扯着嘴角浅笑着,尽管脸色苍白但还是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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