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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行楷依然维持了面上的和蔼,以长辈对小辈颇为无奈的口吻道:“小易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我们长辈确实也管不了。不过,等过几年他玩心收了,肯定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生子的,这样也才好继承祖业。”
    简行彰脑子终于转过弯儿来,就简易这个命格,天底下哪有女人敢嫁他?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简易,十分佩服地冲简行楷竖了个大拇指:“大哥这安排可以,我也没意见了。”
    “不过我记得,咱们家继任条款里,并没有必须结婚这一条。”简易突然开口,一桌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他,“按规矩,前任家主退下来,如果继位者没有成年,便由家族里其他长辈代由接管;等到继位人成年以后,通过家族实力考核就可以直接接管。而且,叔伯们也知道,我这个命格,不会有女人愿意嫁我,又何必要设一道这样的门槛给我呢?”
    “正是因为你情况特殊,才附加了这个条款,总不能到你这儿真的让咱们家后继无人吧?你的命格虽然破不了,但总有人扛得住你的命格。”简行楷说着,又侧头看向简致钧,“致钧,你季伯伯那边怎么说的?”
    简致钧道:“季晓宇前不久刚回国,两人年纪相仿,八字上也十分契合,季伯伯同意让他们先见上一面。”
    池允心说这是要给简易相亲?下午才说的事这么快就给安排上了,也是够效率啊。
    简易也听懂了两人话里的意思。
    可自己的爱人还在身边,家里人居然毫不避讳地扬言要给他相亲……
    他担心池允乱想,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却见那人表情如常,低着头喝汤,贴着碗沿的唇角控制不住似地抖了抖,一副事不关己看戏的模样。他不禁就想到下午那人同意他结婚时的敷衍态度、和二人重遇后对方的一系列摸不透的行为,心中憋了一口闷气,蹙眉赌气道:“那就见见吧。”
    池允以为他还要顶上几句,至少把相亲这事儿推了,没想到居然听到他冒出这样一句,忍不住诧异地看向简易。
    简易却已撇开脸,舒展开了眉头,一脸漠然地微垂着眼皮,显然不打算搭理他。
    不过池允倒是也不担心,相亲这事本来也推不掉,在他接收到的剧情里,简易确实和一个女孩儿相过亲,还被纠缠了一段时间。既然是原剧情,他就没必要去插手改变剧情,于是又安心地继续喝汤。
    简易几乎要被胸腔里那口闷气憋炸。这人明显就不在乎他和谁在一起或是和谁结婚,会接近他明显不是因为喜欢他。
    不久前,他就不断地怂恿自己回家,又抛出当年的一丝真相的线头,想让他调查当年的真相,难道这才是他的目的?可他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又或者,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简家人,他能保他?可简致钧……不,简致钧这个堂兄他了解得很,虽说简致钧这人男女不忌,但他洞察人心的本事并不比他这个心理医生差,而且,简致钧不喜欢池允,他看得出来。
    所以池允选了他。
    家宴结束后,简行楷将简易叫去了静室,其余人也各自回了自家小楼,偌大个客厅里就剩下简行楷与池允二人。
    池允懒得理他,埋头刷手机。
    他之前发的那条评论被人赞了上来,他无聊地往下翻,翻到了一条沉在底下、点赞数为0的评论:
    -我知道你是谁,看私信。
    那是一个粉丝和关注都是0的空白小号。
    他自从发了那条评论带节奏以后,就收到许多私信,有问他评论内容的真实度的,也有打听简易近况的。
    简家在这个低灵异书里的捉鬼世家中也算是个有着响当当名声的家族,有不少粉丝和忠实客户发私信骂他,还说要人肉他,让他小心之类。
    所以他这几天几乎不怎么看私信。
    他在一堆私信里翻到了那个小号的私信,私信的内容不长,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我有当年车祸资料的备份,或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有兴趣的话见一面吧。
    他怀疑对方很有可能是简家人,而这条私信是在钓鱼。但如果这人真的知道真相的话,他又确实不该错过这次机会。不过最近简易看他看得紧,约在公共场合问题也不大。于是给人回了条私信:那约个时间?
    他那条私信几乎是发过去的同时,就变成了已读状态,并且很快收到了回复:我随时都行。
    池允想了想,以最近简易对他的紧张态度,他不太可能在下班后一个人跑出去和这人见面,只能趁着上班的时间,约在公司附近,一个下午茶时间应该够了,于是给对方回了过去:周一下午三点半,蓝海路上汇智广场二楼的茶韵怎么样?
    对方发了个OK的表情:行。
    池允回完消息,视线刚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就见面前的实木茶几上放着两杯红酒,而简致钧隔着个茶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脚搁在膝盖上,一臂搭在椅背上看他。池允瞪了他一眼,也摆了个和他同款的姿势,靠在沙发里,冲他扬了扬瘦削的下巴,眯着眼睛道:“你有话说?”
    简致钧勾着一边嘴角,视线在他脸上描摹,神色有些复杂。但池允还是从那复杂的表情里看出了点儿怜悯的味道来。
    “你其实长得挺不错的,有点儿可惜。”简致钧颇为遗憾地说。
    池允没心情理他,抖着脚踝,焦灼地往二楼看,只想简易快点下来,他实在是不太想过多地和简致钧接触。毕竟这人曾对他……不,对原身图谋不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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