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似乎是被人围堵着,不住求饶道:“求各位大爷放过我,我的孙儿还等着这点银两看病!老朽这就给你们磕头了!”
就听得有人道:“大爷我也等着银两看病呢,已经好多顿没吃过饱饭了,这次遇上我只能算你倒霉。”
周围顿时传来众人的哄笑声。
狐星河闻言,眸子里腾地蹿起一股火焰。他拉住辛清梦的袖子,直接从拐角里走出来,冷冰冰的一张小脸环视着众人,一眼便见到跪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的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眼里包着浑浊的老泪,花白的头发散乱,扛着的葫芦架被丢在一旁,糖葫芦散落得到处都是。
老人抬起头见到狐星河的身影,顿时惊讶地瞪大眸子,而后满面惶恐,一个劲儿冲狐星河说道:“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快走,快走啊!”
“大人?”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汉子闻言,目光顿时亮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狐星河。当他看到狐星河那张精致勾人的脸时,眼中顿时流露出贪婪的神色:“真是个美人儿,大爷还从未见过这么标致的人,不如给大爷舒坦舒坦?”
除了这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之外,围堵老人的还有其他三个人,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穿着破烂肮脏的衣衫,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他们见到狐星河与辛清梦两人,眼中纷纷流露出惊艳,用下流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视在狐星河身上,拼命咽着口水。
那老人重重在地上磕着头:“银子我给你们,求你们放了这两个大人!”
那凶神恶煞的汉子直接一脚踹向老人孱弱的身体,想将老人踹倒,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滚你个老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可他的脚还没有触碰到老人,突然就发出一声惨叫,一块石子横空射来,重重击打在他的膝盖上。
“咔哒”一声脆响,那汉子的膝盖直接被这石子砸得粉碎,整个人如一块沉重的石块砸在地面上。大汉疼得不断发出惨叫声,脸上煞是苍白,豆大的汗珠瞬间打湿衣衫。
而另外三个游手好闲的大汉见势不好想要开溜,又有三颗石子横空飞出,带着破空之声砸在众人的膝盖窝中。
一时间四个穷凶极恶的汉子全都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叫起来,泥土糊了满身满脸。
狐星河走上前搀扶起老人,那老人似乎没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当场给狐星河与辛清梦两人跪了下来,涕泗横流道:“这回若是没有大人真的就完了,我这把老骨头去了没关系,可是……可是……”
老人哭得说不出话来,狐星河安抚好老人之后,转头才发现那四个大汉都已经晕了过去。
辛清梦站在四人中间,头戴斗笠,衣摆被风吹得纷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他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然将这四个人都控制住了。
狐星河有些惊讶,他以为辛清梦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辛清梦还有这样的本事。
被狐星河这样看着,辛清梦似乎又感到不好意思了,他偏过头,声音轻柔如山间的溪水:“他们会晕一整天,先走吧。”
狐星河笑嘻嘻点头,扶着老人向着辛清梦走去。老人身上沾了不少黄土,脑门上还被碎石磕破,正淌着血液,看上去狼狈不已。
狐星河本想带着老人回城去医馆看病,但老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老人嘴里一直念叨道,这银两是要留给他的孙子看病的,他用不得。
没办法,狐星河只好跟着老人去了老人的住处,打算带着老人和老人的孙子一块儿去城里的医馆治病。
辛清梦默默跟在狐星河与老人身后,一双深蓝色布鞋走过这崎岖的小路,鞋面上却不染纤尘,干净得就像一双新纳的布鞋一般。
走了约摸半炷香时间,狐星河望见前方山脚下的一间茅草屋。走近了看,才发现这间茅草屋十分破旧,墙面破烂不堪,房屋上的茅草也稀稀零零,仿佛经历太多风吹雨打,随时可能坍塌掉一样。
离茅草屋还有五十米的距离,老人突然加快步伐,冲屋子里喊道:“茂儿,茂儿,有客人来了!”
没过多久,那用竹条编织的竹门从里面被推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一双眼珠子乌黑发亮,正亮晶晶的看着狐星河的方向,眼中是毫不掩饰地喜悦。
小男孩扶着墙,想要赶着去迎接自己的爷爷和到家的客人,但是没走两步就不得不停下,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些许。
狐星河注意到小男孩虽然长得虎头虎脑,但身子却十分虚弱,孱弱得好像田地里新长出来的秧苗,风一吹就能吹折,给人一种头重脚轻之感。
老人连忙上前,用手扶住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儿。那小男孩站都站不稳,只能扒住老人的腿才能勉强站立。
辛清梦在看到那个小男孩时,嘴角微不可见地沉了沉,身上的气压也蓦地沉了下来,似乎是有些生气。惹得狐星河侧目,忍不住问道:“梦清,你怎么了?”
辛清梦用手压着帽檐,在狐星河的询问下,嘴唇抿了抿,轻声道:“是邪术,有人在这个男孩身上施了邪术。”
狐星河没想到辛清梦凭肉眼也能看出这一点来,心中对辛清梦的惊讶又多了几分,对辛清梦口中的老师也有几分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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