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有足够的意志坚定自己不会死,那在传化过程中就一定不会死。”研究员说道。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被丧尸咬了一口后的反应,他当时根本来不及思考生死的问题,只想着得保护好研究资料,万一末世过去了研究历史却陷入空白可不行。
等他转移完了资料后发现,自己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转化机制……有些玄学啊。”陈小义总结道,不过转念一想,小说动漫里都是主角坚定自己的意志抵抗艰险,然后就保留了清明的神志。
这么一想,作为游戏设定也不是不可以。
吕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如果是患了绝症的人类,让丧尸划一道,是不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延长他们的寿命呢?”
研究院:“理论上可行,但根据他们所言,普通人转化为异人类的痛苦程度远超异能者。不然世上又哪里会有那么多丧尸呢。”
吕灯思索了一会儿,又转头看向陈小义:“你怎么不说话。”
陈小义摇摇头:“让丧尸划一道还是不够安全,万一划到大动脉了呢,转化结束前就先死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提取丧尸身上能促使人转化的病毒再和人类基地方面接洽这方面事宜吧。”
其实在吕灯转向他之前,陈小义正有些出神于吕灯的话。
他发现无论是吕灯还是祝羿,在不经意间展露的思想或是说出的话总能让人为之动容。
就像是眼下的这件事,陈小义不知道再给他多久他才能想到转化能带给绝症患者的好处。
但无论是吕灯还是祝羿,似乎都有这种思想境界。
但是陈小义也不敢细问,他怕吕灯回他一句:为人民服务。
回去的路上,因为莫名想和吕灯多说两句话,陈小义刻意走得比平时慢了点:“要去花海那里看看吗?听说前段时间种下去的罗马甘菊已经开花了,还挺漂亮的。”
但是吕灯心里惦记着还没装饰完的花盆,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甚至还嫌陈小义走得慢:“不去,要不我们竞走比赛,看谁先到宿舍吧。”
毕竟早一天种花就能早一天把花送给陈小义啊!
陈小义:)
“竞走,行吧。”
竞走是一项很适合单身狗的运动,一旦看见旁边有人,你想的永远不是我要和对方并肩而行,而是:绝对不能让这龟孙超过我!
回到宿舍,吕灯捧着花盆突然惊醒:“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泰戈尔说,你如果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繁星。
于是吕灯化泪水为浇花水,想要用自己精心培育的玫瑰花,代替那片错过的罗马甘菊花海。
在“吨吨吨”地给还没长出芽来的玫瑰花种子浇水后,他在日历上划了一笔。
数一数,他已经连续给这玫瑰花浇水四五天了,这种子怎么还没发芽啊。
突然,吕灯闻到了一股烧糊的味道,隐隐的还有灰烬从窗台外飘进来。
他朝下望时,隔壁窗户的陈小义也探出了头。
恰好在空中碰面的两人相视一笑,浪漫的场景,底下却传来了嘤嘤的诡异哭声。
吓得吕灯差点拿花盆往下丢。
陈小义倒是看清楚了下面的场景,陈风蹲在火盆旁烧着东西,音乐家站在他的身旁。
“还没到清明,你烧什么纸呢?”陈小义问道。
因为陈风正忙着哭,只能由音乐家代为回答:“祭奠情敌。”
察觉这其中有八卦可以听,两人手脚敏捷地就下了楼。
陈小义耐心地等陈风烧完纸才打听起情况。
陈风满脸悲伤:“今天是我老公过世四周年的纪念日。”
“老公??”陈小义和吕灯异口同声,站在一旁的音乐家满脸无奈。
陈风说得抽抽噎噎,时不时还意难平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垃圾编剧,写死我老公!我老公多好的人……有了他,世界上才有了光……”
领会到这个“老公”估计真人的陈小义站直身拍了拍音乐家的肩膀:“你辛苦了。”
音乐家摇摇头,然后点点陈风的额头:“换个角度,他要是没死,你也不会喜欢他那么久。”
陈风一秒顿住了:“好像是的。”
“没事了,你继续。”自觉安慰完的音乐家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继续看陈风在那里背歌颂人物的小论文,神情却不如刚才那么悲伤了。
等陈风把纸都烧完了,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力。
四人上楼的时候,陈风问起了他们有没有喜欢的角色。
音乐家说是舒曼。
“我让你说的是假的角色。”
“音乐剧《翔翼众生》里的舒曼。”
“行吧。”
“吕哥呢?吕哥的话,估计没有吧。”
“嗯,没有。”
“陈哥呢?”
就在吕灯以为陈小义又要说起那个精分男主角的时候,却听陈小义说道。
“喜欢上假的角色,太难了。哪怕是真的喜欢上了,又能怎么样呢?”
语气像是无所谓的感叹,又像是对自己的劝诫。
吕灯突然想问些什么,却又被叽叽喳喳的陈风打断了。
“哇,你想对纸片人干什么?纸片人就是我们的精神食粮而已啊!”
“我不想逢年过节给精神食粮烧纸。”陈小义笑着回道,似乎刚才若有若无的忧伤根本只是吕灯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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