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草篓子不割草能干什么?
何况,韩慧慧她偶尔捆一小捆草回去晒干了用来起火这事,她也是知道的。
又是个胆大的,我看他是不要命吧?后山哪能随随便便就去的。草这东西哪里都有,他这脑袋就不知道怎么想的。rdquo;有人插嘴。
山上危险这思想,是从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旁人上山,只敢上到一半,且还是大老爷们吆喝一起去。
村支书媳妇是妇女里的lsquo;头头rsquo;,她皱着眉头,一边盯着山上一边说,行了,还是看看动静吧,我看他不是个莽撞的人。rdquo;
她旁边的方大婶不认同,正要辩驳,余光瞥见村支书媳妇严肃的神色,又将话咽了回去。
一群人干脆搬着凳子坐在树底下,时不时朝着出山口看去。
其实,她们的心到底还是有良知的,有做人最基本的底线。
孙梅花骑着自行车,转弯时叮叮当当,刷亮的车身,顿时吸引了庞大妇人群的注意。
女娃梳着两条小辫子,自然垂落在胸前,白衫黑裤,脚下是一双黑色布鞋,脚一踏,那自行车轮子就咕噜移了老长一段距离hellip;hellip;
孙梅花是个陌生面孔,再者村里谁家有自行车都是件值得骄傲的事,除了几个在城里工作的孩子,谁家有闲钱和渠道买得到这东西。
自行车这东西,他们买了也是在家供着的,必要时拿出来骑一骑。
孙梅花边骑着还一边东张西望,车身歪歪扭扭的。
一群妇女心都吊起来,一副脸疼的样子,生怕她将这车给摔了。
孙梅花一眼望去,只看到田里绿油油的一片,以及树底下时不时好奇盯着她看的妇女。
想到自己来这的目的,她干脆地骑着车在她们面前停下,交谈声戛然而止。
还未张嘴,村支书他媳妇上下打量着这城里模样的女娃,问她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没见过她?
孙梅花估计她是这里面打头的,她停好自行车,拨了拨耳边吹乱的头发,露出个笑容说,我叫孙梅花,是从镇里过来的,我来这里找个人。rdquo;
听到熟悉的声音,人群后的秦婶子好奇地探出头来。
看见来人,秦婶子忽然诶呦了一声,小姑娘,是你啊?rdquo;
村支书他媳妇纳闷地看向她,桂芬姐,你认识?rdquo;
秦婶子拍了下大腿,从人群里挤出来,认识认识,当时我们小旺还多亏了她呢。rdquo;其实也就是医生在骂他们两口子时,孙梅花恰巧听到了,她过来劝了劝。
她熟络地打招呼,梅花啊,你来我们村找谁啊?rdquo;
孙梅花抿抿唇,心思快速翻转。
她从医院任职开始,就总是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拥有一本医学手记,在这个梦里,她惊喜而又如饥似渴地从中学习医学知识。
但从梦中一醒来,却半点都想不起来其中所学的内容,唯独只记得著作人。
醒来后那种怅然若失、失望的感觉,让她揪心般难受。
她有直觉,那本手记是真的存在的。
拿到它!一定要拿到它!
一日又一日,梦的次数做的越多,她的这种欲-望就越强烈!
几年下来,通过某些途径,她已经了解到写出这篇手记的人是谁,以及弄清了韩老爷子的关系网。
再尔又知道季时是学中医的,那么韩老爷子不在后,那本手记在季时这个外孙女婿身上的可能性很大。
剩下的就是要把季时找出来。
直到上一回,她在医院里遇到了急匆匆抱着孩子的两口子,也就是秦红军她们,她意外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季时的名字,就是她一直想要找到的那个季时。
孙梅花兴奋后,还有些犹豫。
有那么一刻,她还在想,这是别人家的东西,拿了会不会不道德。
怀着这种心态,孙梅花套了好一些秦红军两口子的话。
她也从中知道了季时医术不好,差点害了他们的孩子。
得知这事后,她内心的罪恶感骤然减少。
既然季时拥有这本手记这么久了都掌握不了其中精华。
还不如她给那个叫季时的人一点钱,再把手记买下来。
这样,她学了手记上的知识可比季时强多了,能救更多人,也算将手记的价值最大化。
且,大不了多给他一点钱,这个叫季时的人还能拿她给的钱来改善一下生活。
何乐而不为呢?
纠结了许久,就这样说服了自己,她终于忍不住来了大柳树村。
她却忘了这些妇人见识少,一进村就跟看猴似地打量着她,让她行为受阻,这样直溜溜地进去,估计接下来也不会顺利。
于是她迫不得已下来打招呼。
面对着这么多人,孙梅花有些怵,她忍着不耐烦的心情,尽量保持嘴角的微笑。
告诉她们她来找谁,找季时干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没那么蠢。还不如由她们自己主动问,她再顺其自然地回答。
孙梅花客气地笑着说,婶,我暂时过来看一看。rdquo;
秦婶子没察觉到她是在推迟,十分热情地说,那你有事记得找我啊,上次的事婶子还没感谢你呢hellip;hellip;rdquo;
说了几句话,秦婶子被几个妇女拉着问,问她是怎么和这个漂亮姑娘搭上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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