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冬天,若是没有火,寒冷会让体力流逝的很快。两人应一声,到外面去转着找干柴了。
毛子和老三推着宋步西进去,扒开寺庙门上的蜘蛛网,推开门,一股灰尘扑出来。
他们咳嗽几声晃着手进去一屁股坐在干草堆上,宋步西自觉走到角落缩起来。
她知道性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时候自己最好乖乖听话,逃跑她更是连考虑都没有。这两天以来,他们总共就丢了几个冷馒头给她维持生命,还要跟着他们赶路,现在不要说逃跑,动一动都出冷汗,觉得饿得眼晕。
第一天晚上他们还不是要“逃亡”的样子,两个人出去大概是想找到自己的上层组织,两个人留在客栈接应。但等着红鬼和老三带着伤回来四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什么,他们就开始逃跑了。
宋步西一下看出来,段子云的战争,大概已经进入尾声了。好在,事情似乎是对她好的那一面,四王爷那方已经溃不成军。
也就是说,这四人,只是败军之将罢了。
但宋步西最近更加担心自己的安全。
作为脱离部队的士兵,他们带着有价值的人质,遇见敌人可以当做筹码,遇见自己人可以上交换军功;但是现在作为被击溃的乱党士兵,首要任务就是逃跑保住自己的小命,带着一个人质拖慢速度不说还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们会想,不如杀死算了。
宋步西慢慢把脑袋靠在脏污的墙边,努力克服脑中的晕眩分析自己的生路。
……难道,真的只有寄希望于她?
救下夏以丹,那么段子云迟早会知道自己的情况,只要自己把时间拖得够久,她就能派人过来。
虽然原因搞笑,宋步西相信她会来。
她无奈的在心里叹气。
“他妈的混账!”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争吵声,毛子和老三对视一眼起身向前迎去,看见红鬼二人抓着一个女人进来。
宋步西探头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她的嗓子眼都紧了:
怎么会是夏以丹!?她怎么在这里?!
“去捡点柴你怎么抓了个娘们儿回来?”毛子狐疑的抓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亮出来:“不对啊,这个女人不是前几天那个……宋步西的小丫鬟?”
“丫鬟个屁!”红鬼阴狠的啐了一口,看向宋步西:“这个女人是夏以丹!她是邵泽的女人!她才是品梧商行的行主!”
“什么?!”老三怔住了:“那宋步西呢!”
“她就是个屁!你还不明白!我们被这□□耍了!”红鬼恶狠狠走向宋步西,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提起来:“她就是个什么用也没有的废物!”
宋步西双手无力的挣扎,窒息感潮水般涌来,她探头望向面色焦急的夏以丹,发现自己眼前一阵阵红雾,眼睛开始充血。
就在这时,红鬼竟然一把把她丢出去,宋步西趴伏在地上使劲喘息吸取氧气。等她回过神来向外看去,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捡回来命,发现他们四个竟然都到在寺庙外面和两个黑衣人缠斗起来。
她能看见他们衣服上袖边有一段深褐色,混在黑衣中不是很引人注目,那是一种符徽。
是段子云的人。
终于……找到了吗?
宋步西松了口气。找到地方就好,只要把地点传出去,她们就有救了。
或许是双拳难敌四手,打了一会,那两个黑衣人双双退跑,红鬼和老七追上去想要斩草除根。毛子也要上前去追,老三理智的拦住了他:“行了,他们去了你就别再去了!你杀了那两人又怎么样,你能知道埋伏的就他们两个?无论如何,这里不能再呆了!”
毛子愤恨的捏着刀回来:“肯定是那狗娘养的邵泽!来找他的女人!这贱人出现在哪儿不好偏要到这里来!”
夏以丹见他往这里看,惊恐的向宋步西那里靠。
“不如我们两个直接高了他的女人然后弄死在这儿得了!反正这两个女人是不能在带着,先让哥俩双双。”他看见夏以丹一个劲往宋步西那里缩,眼睛都吓红了,沾了黑泥的衣服被划破露出白莹莹的一截大腿,一时邪火就起了:“到时候想想邵泽那模样老子就解气!惹老子老子就让他女人在我审下叫换!”
夏以丹瞪大了眼睛泪水一下涌出来,摇着头嘴里不住地呜咽,看着他前进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痴。”宋步西头靠在墙边,做出一脸讽刺的样子,声音不大,但跟他们听见是没问题了。
“你说什么?!”这个俘虏脖子上还有被掐的指印,竟还敢这样说话,老三一时怒火中烧,一巴掌扇过来,把她的头发都打散了。
“呵呵。”宋步西偏着头,伸出舌头舔舔火辣辣的嘴角,这样都仍然不生气,镇定的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变:“你们不是白痴谁是呢?”
她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她是邵泽的女人,邵泽在这种危机时刻还抽出兵力来找她,足以说明她在邵泽心里的位置。”
“你们以为邵泽是谁呢?还是你们的敌人吗?不!四王已经输了!你们现在是乱党余孽!”
“你们,一群逃兵,一群乱党!你们是要逃命去了,还妄图激起邵泽的怒火?”
她一边说,一边借着广袖的遮挡左手去摸被带到地上来的簪子,小心攥在手里背对着他们,反剪的双手开始磨绳子:“你们能成功逃出去的可能都只有十之一二,但要是动了她,就算逃走,邵泽也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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