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被后边的侍女小动作制止:
小姐!佑成公主这是不高兴又要搞事情了呀!你别动!小心迁怒啊!
所以说……孔卿的局虽无解……谁告诉你佑成公主会陪她玩了啊!这么久的了解,竟然还是没有抓透她的性子真是不好意思!佑成……她是站在迷宫面前,挥刀砍墙而过的那种人啊!
众人这才醒悟:
我们担心殿下干什么!该好好保护的是这个不知情况的羊羔啊!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呀,孔卿公主不能动……至少不能动死呀我的姑奶奶!你们……去劝劝殿下啊!
他们互相递着眼色,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打圆场: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还是在她想杀人的时候!
不,这么说不一定!他们忽然目光如炬,一齐盯向那个包子脸白嫩嫩丫头:
还沙小主!
蒋迎谷作为一个遍观宫斗剧的高中生,那一刻简直福临心至……赤色,红的,这不就是那什么吗!
“殿下说的是。
赤松琼乃花中之皇,极难一见呢!
需琼露一斛,斜阳一抹,
……美人心间血一滴。”
于是她肩负众望,兴奋奕奕,毫不犹豫冲上前去就……助纣为虐!
众人:……
还沙小主你不愧是殿下教出来的呀!这白切黑心一模一样啊!!
“唔。”燕川斜眼夹她一眼,带着三分笑意伸手刮过小丫头的下巴,又开始支着下巴看她手忙脚乱地清理脸上被弄上去的汁液,好似主人看她家圆嘟嘟仓鼠伸小爪子刮脸,这么认真。
然后孔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燕川究竟是什么意思,两腿一下子无力,傻傻地跪下去:
人群眼神躲闪,好像不知道她两国来使的身份,代表和平,无论如何不能在他国死去……那就代表,在这里佑成的权力有多大,佑成要杀她,没人能阻止,甚至没人敢阻止!
箐姜……到底算什么?
箐姜就算是有实力的……但她的父皇何在?她的朋党何在?她的兄弟,她的臣子……这里早就是一个陌生的国度!不知善恶的陌生人!
所以……你明白了吗?燕川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懒懒支着脑袋看蒋迎谷把粉红的汁液越抹越多,噗嗤轻笑。
看,我们不是一样的人。就算我们容貌平分秋色,就算我们都娇纵无理贵为公主……从你自愿离开箐姜来到大齐那一刻……你便是质子!
孔卿呆坐,漂亮的眼睛慌乱如幼鹿,那么可怜兮兮……却没有人再欣赏和痴迷了。
女色啊……说到底在权势之下。
偏偏自己得意于这佑成手里漏下的关注,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洋洋自得不自知!
就这样了吗?……也就这点胆子啊。燕川无趣地收回余光。
气氛越来越凝重。
却又一声暖风一样的轻笑打破。
王怀瑾微笑上前,孔卿呆呆仰头,他的眼睛里有温暖安抚的力量:“殿下舞技惊天,旋下红裙绽放时却如烈放赤松琼一般美艳不可方物……真真窈窕淑女。
……臣下到艳羡起三殿下来了呢。”
他向燕川拱手一拜:“殿下,请您的赤松琼快快移步上座休息吧,辛苦花中仙了。”
他的声音潺潺,暖意荣荣,且这话实在说得好,什么花中仙子,就是说孔卿即是燕川口中的“赤松琼”,瞬间把杀机变换成诗意,好似大家秦晋之好,从来就亲如一家,燕川孔卿一舞一赏,那就是知音流水,情如姐妹。
孔卿终于止住发抖,大口喘气,没想到自己竟被几句话挽回生命。
燕川也不再闹孔卿,拿出熟练的大气雍容的微笑:“当然,殿下请。”
“噗!我就知道你是吓唬她!”蒋迎谷小动物一样水溜溜的大眼睛一弯,像一只抢到食物的仓鼠得意洋洋。
“哦呦?”燕川勾唇一笑:“……不错啊,没想到你能知道她本质是质子不能杀?”
“当……当然!”蒋迎谷回答地气吞山河。
其实……她知道个屁。
她只是知道,燕川是不会随便杀人的。这是她心安的地方。
但是……不会给毒舌女知道的!她一定会嘲讽自己傻!
“那么……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考核好了。”
“好……好的。”蒋迎谷气弱。
所谓“考核”,是蒋迎谷与燕川的秘密约定。其实是蒋迎谷死乞白赖的赖着燕川要她教导自己“宫廷生存之道”,不求问鼎后宫,只消保留小命。
……然后燕川就一顿冷嘲热讽一顿怼告诉她不要再其他人面前说自己要进后宫这种话,这就是第一课。
原话是:“也好,教你一点正常人都知道的生活常识,免得一句话能被赐死好几次不带找的——首先,一国公主的姓名你这种庶!民!是不能称呼的。
其次……要是你在我的各路嫂子面前说要进后宫这种话……那群姑娘不是省油的灯,不像我这般仁慈。”
燕川……仁,仁慈……
“好的,我懂了。我会谨言慎行的。”蒋迎谷非常怂。
“那么,第一题:何谓和亲?”
“额……”蒋迎谷咽了口唾沫眨眨眼,依稀记得分科之前她的光头历史老师讲过……清楚的记得自己没有听!
“和亲……和亲和亲和亲和亲……啊!我知道了!打仗打不过之后,送个公主过去认怂!”蒋迎谷一脸认真,其实心里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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