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瑾阴冷地看着皎月,皎月却毫不示弱。此时刘嬷嬷已经回神,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皎月身边,抢过温时年。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年老体弱,方才被殿内那人一吓,竟软了腿。虽说温先生是为救姑娘受的伤,但是怎么能劳累姑娘亲自动手,都是老奴的错!rdquo;刘嬷嬷毕竟是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又看着肖瑾长大,见肖瑾如此模样,哪能不了解此时的危险。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偏偏姑娘又不知道主子的身份,此时若是冲撞了他,岂不是小命休矣?!刘嬷嬷方才这句解释,一来为皎月开脱,她扶着温时年,实在是逼不得已,总不能看着救命恩人不管不顾吧?二来也拉牛二下水,这一切,可不就是牛二造成的吗?!
若是没有牛二,温时年哪会受伤,姑娘哪用得着扶他?在牛二出现之前,温时年和姑娘可没多说一句话!
殿内的牛二几乎昏死过去,都不用陈思儿发话,牛二便知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而肖瑾听到刘嬷嬷的话,眼中的风暴总算散去了些。此时再看到皎月困惑的眼,肖瑾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此时自己并未易容!
肖瑾掩饰性地咳嗽一声,看向牛二。这一看便觉得有几分蹊跷。肖瑾长居宫内,内侍什么样,他再熟悉不过,这人一看便是宫里的人。他没派人来这,那便只能是陈思儿派来的。
陈思儿心中恼怒,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但是面上,陈思儿是决不能认这事的。反正底下的奴才为了讨好主子,自作主张的也有!
出于女人的直觉,早在肖瑾停下脚步的时候,陈思儿便已经察觉到了异样。这方圆几十米,唯独皎月那一行人。
刘嬷嬷那老货,她自然是认识的。她总不见得是陪那一大一小两位公子来的吧?!那便只能是这一行人中唯一的女眷了!
陈思儿打量着皎月,越打量就越心惊。等到皎月扶着温时年走到跟前,肖瑾竟然连她在身边都顾不得,出手拦下三人,陈思儿心中已经敲响了警钟。
这女子究竟是谁?竟能让皇上如此失态?!陈思儿看向皎月,皎月戴着帷幔,但是陈思儿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能够猜想得到,那帷幔之下,定然是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否则hellip;hellip;皇上怎么会如此紧张?!
可是,若是皇上的女人,为何见了皇上却一幅不认识的模样,甚至还敢和别的男人搅和在一起?陈思儿心中满是困惑,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陈思儿掩下心中困惑,只做出一幅天真无邪的模样:夫君,这几位是?rdquo;
夫君二字一出口,肖瑾面色又微微一变,他紧张地看向皎月,却见皎月毫无反应。对了,她并不知道此时拦着她的人,便是她的三爷啊!
肖瑾藏起面上的几分不自然,看了陈思儿一眼后,对着温时年几人拱了拱手:在下别无他意,只是见这位公子受伤,是否需要在下相助?rdquo;
一边的刘嬷嬷听到这话,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是逃过一劫了。
不用了。rdquo;柳隽先开口,谢谢这位公子好意,家中侍从就在庙外,就不劳公子了。rdquo;
说着,柳隽便催促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却不敢轻举妄动。肖瑾见柳隽拒绝自己的好意,显然是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便索性开口:那伤人的奴才,似是我家中奴仆,我心中不安,还请让我尽分心意。rdquo;
听到肖瑾这么说,皎月惊,柳隽怒,反倒是温时年这个受害者连连摇头:不是多大的伤,这位公子请勿自责。rdquo;若非这恶仆,自己也得不了姑娘的照料啊!
温时年不追究,柳隽少年气性,却忍不住说几句话:你家这奴才好没道理,我姐姐摇出了上上签,他便开口要买。我家不肯卖,便出手伤人。看公子也并非那等狂恶之徒,怎生不好好约束家仆?rdquo;
这一生,肖瑾也没被几个人教训过,此时被个小小少年说教,却还没法反驳,只能把气撒在牛二身上。还不将那恶仆带下去!rdquo;说着,他又看似漫不经心地扫了陈思儿一眼,上上签?这也太蹊跷了吧?
这件事,决不能落到自己头上!陈思儿当即适时地露出惊讶神情:这奴仆,定是想讨我欢心,这才做出这般不讲道理的事!实在对不住了!rdquo;说着,陈思儿便对着皎月几人福身道歉,面上一派温然歉疚,心中却将这笔账记了个清清楚楚。
自从做了德妃,她哪里还这样委曲求全过?!
刘嬷嬷早已把陈思儿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见她此举,心里哎呦喂了一声,得了,姑娘还没进宫,先把宫里最大的德妃娘娘给得罪了!这日子hellip;hellip;怎么过啊!
不能再说下去了!刘嬷嬷当机立断,对着肖瑾深深福了个身,便忙低头和柳隽扶着温时年出去。
被刘嬷嬷抢了位置的皎月落在三人之后,对着肖瑾与陈思儿行了个礼:还请公子与夫人无须自责。rdquo;说罢,也追着柳隽等人而去。
肖瑾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克制着自己追上去的冲动,眼角余光淡淡地扫了陈思儿一眼:不是说要来摇一卦吗?进去吧。rdquo;
陈思儿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唯一的一支上上签都被人摇走了,她还摇什么?!好端端的计划,全都黄了,陈思儿心里那个恨啊,脸上却还只能做出体贴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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