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了那么长时间,该伸一伸爪子,让他知道自己就算失了记忆,也不是任由他摆布的小可怜啊。
小猫配合地叫了一声,皎月欢喜地摸了摸它的爪子,哎呦真是看的来眼色呢。
泰安殿里,肖瑾已经许久没有独自入眠。这翻来覆去,就是觉得不习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如今再一人独宿,莫名地就觉得有些凄凉。
外面的陈寿听着龙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大着胆子开口:陛下,可是有什么要老奴做的?rdquo;
肖瑾索性坐了起来,问陈寿:你说,朕是不是把她宠得太过了?rdquo;
陈寿当然知道他在问的是谁。陈寿知道,陛下虽然话里是不满,可是他要是敢顺着说一句淑妃娘娘的不好,陛下能活撕了自己。陈寿只能笑着打哈哈:陛下您说笑,淑妃娘娘的胆,可不都是您给的。rdquo;您宠得心甘情愿,谁敢说句不是呢?
果然,肖瑾叹气一声,再开口,语气里早就没有了火气:你说的是,朕跟她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计较的。她今儿个,一定是吃了醋。rdquo;这么一想,肖瑾心里竟然也有点美滋滋的。对啊,她一定是吃醋了,他就说嘛,哪个女子敢跟她这么冒失,竟然敢去别的宫里找人,也就是她了,那么在意朕,才会如此大胆。
安慰了自己,肖瑾再闭眼,竟很快就睡了过去。第二日一早,流水似的赏赐便往雎鸠宫去,庭春几人喜笑颜开地替皎月谢恩,几人相互一视,眼中都是叹服,娘娘这恩宠,何人能及?
延纯殿里,陈思儿正看着册子。她管着宫里的事,肖瑾一大早赏赐雎鸠宫的是陈思儿自然是知道了的。她一目十行地看着赏赐的册子,呵,尽挑的是最好的物件,她怀着皇儿时,试探地开口想要的那尊番邦上供的送子观音,陛下不肯给,如今竟也给了她!
陛下何其偏心!
陈思儿几乎气得吐血,明明昨日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个人,陛下却只顾着赏赐雎鸠宫,延纯殿连根鸡毛都没看到。一旁的彩云和如玉都不敢说话,娘娘这模样,分明是气狠了。
陈思儿揪烂了一张帕子,才算是缓过气来。
陈思儿安慰自己,现在宫里管权的还是自己,那雎鸠宫受宠又怎么样?玩物一个!长得再漂亮又如何,等她年老色衰hellip;hellip;呵!
陈思儿心中飞快盘算,陛下宠她,可以,但是hellip;hellip;决不能让她先生出孩子。不,应该是,决不能让她生下孩子。不论男女,不论先后。
马上就是春节家宴,拿单子来,本宫看看,可有什么纰漏。rdquo;家宴,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彩云和如玉立即应声,二人将宴会的安排细细与陈思儿说了一遍,陈思儿见没有什么差错,便吩咐人就这么安排下去。
每逢家宴国宴,就是宫里最热闹的时候,也是hellip;hellip;人手最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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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陈思儿眯着眼,忽然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在这种场面上,若是有什么嫉妒怨恨的人对受尽恩宠的淑妃娘娘做了什么手脚,她这个掌事的也不一定管得过来啊。
谁会傻到在自己主管的家宴上动手呢?就像hellip;hellip;谁会对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下手呢?她,终究是受害者啊。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除夕夜,肖瑾须得先赴国宴,与大臣们交盏,以示天子隆恩。待结束了国宴,他再往后宫去,与后妃们一同进行家宴。
肖瑾多喝了两杯,略有些头晕,索性就想着走两步吹吹风,散散酒气再说。燕王抢了陈寿的位置,端的是一个好弟弟模样,谁能想到这纨绔不羁的背后,是日渐膨胀的野心呢?
燕王尚未娶妻,肖瑾也没别的兄弟,二人的叔伯,都被先帝干了个干净,囚的囚,杀的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先帝才格外区别对待长子与次子,他心里是不愿兄弟反目的事再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所以才想着从源头掐掉次子的希望。可他想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却反而被次子恨上。
家宴不算热闹,除了肖瑾兄弟外,便都是后妃了。燕王不算外人,坐在肖瑾下首,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分别坐在肖瑾左右的德妃与hellip;hellip;淑妃。
上一次在恩宁宫见到她,她一袭白衣,天真无邪,而此时盛装在身,却又美艳夺目,两种极致的美,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地并存着。
皇兄显然是极其宠爱她的,从走入家宴开始,皇兄的目光便几乎没有离开过她。在场这么多女人,全然抵不过她一人的光芒。燕王心中激荡,他直觉这个女人,会成为他击垮皇兄的关键。
宫人们端着各色菜肴陆续上来,肖瑾举杯,众妃嫔自然连忙跟着举起了酒杯。陈思儿的目光看似不在意地往皎月的方瞟去,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喝下去hellip;hellip;只要喝下去这杯酒,她这辈子就别想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皎月弯起唇角,在陈思儿暗藏的目光中慢慢举起酒杯,放到唇边。众人同时干杯,唯独皎月,只浅浅碰了碰杯璧,便没再继续。陈思儿的目光瞬间转为失望,她怎么不喝酒呢?
陈思儿不甘心,像是说笑似的点到皎月的名字:淑妃妹妹,可是本宫的安排你不满意?不喜欢这樱桃酒吗?rdquo;
皎月抬眸,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不少躲闪的目光饱含嫉妒与指责,呵,大家都喝了,就她不喝,这是对德妃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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