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掩饰地一笑:没什么,只是看着夫人,不由想起了夫人曾经为我和阿修亲手做的热汤面,一时走了神。rdquo;
这有何难?我再为你做一回就是了。rdquo;拓拔夫人温柔一笑,说着便准备亲自下厨,拓拔修和独孤寒连忙拦住她。
阿娘,您身子不好,大夫说了,不能操劳。rdquo;拓拔修无奈而温和地看着母亲,一碗热汤面而已,哪里用得着您亲自动手。rdquo;
独孤寒也道:阿修说的是,哪敢劳烦您呢。rdquo;
拓拔夫人却不在意:一碗热汤面,我还是做得来的。何况,厨房做的,可就不是陛下想吃的那个味道了。rdquo;
拓拔修与独孤寒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好了,阿娘您也别操劳,我亲自去吧。rdquo;
北秦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规定,当年拓拔修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不忍母亲操劳,也学着下厨洗衣,做面的手艺,算是承自母亲之手。
陛下,您陪母亲坐一会,我去去就来。rdquo;拓拔修转身离开,独孤寒搀扶着拓跋夫人坐下。
政事繁忙,到现在才来看您,您别怪我。rdquo;
拓跋夫人微微一笑,如过去一般拍了拍独孤寒的手背:正经事要紧,我这身子年年如此,没什么要紧的,是阿修太过紧张了吧。rdquo;
阿修是在意您才会这样。rdquo;独孤寒略有些羡慕,哪怕过去的拓拔修不被拓跋家所重视,受尽欺辱,可是拓跋夫人却始终在他身边,而他的母亲hellip;hellip;
独孤寒能够想起来的,只是那双与尉迟婧媛格外相似的眼睛。
阿修是希望您长命百岁,能够永远陪着他。rdquo;独孤寒道。
哪有人真能长命百岁呢?rdquo;拓跋夫人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懂事,可越是这样,就越叫人心疼。听说,人死后,魂魄会回归故土hellip;hellip;到那时候,只怕连我的魂魄,都没法陪着他了。rdquo;
说到这里,拓跋夫人似是想起来眼前的人是北秦的君王,忙笑着打圆场:好在如今大兴与北秦和睦相处,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对于两国百姓来说,可是幸事。rdquo;
独孤寒扯了扯嘴角,想起他与皎月的关系,不由升起几分烦躁。
拓跋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床前的小隔层里,拿出了一幅画卷。
这孩子,知道我思念故土,特地找朋友画了这幅画,好叫我一解思乡之情。rdquo;拓跋夫人微笑着打开画卷,陛下,您看。这就是我们大兴的毓清山,与北秦的独狼山,是不是截然不同的风采?rdquo;
看着展开的画卷,独孤寒的瞳孔猛地一收,这幅画,他曾经见过,在皇后的南歆殿,是她亲手所画。
为何hellip;hellip;会出现在这里?
独孤寒上前两步,一把拿过拓跋夫人手中的画卷,细细地看着。他没认错,这些日子他苦苦补习书画知识,不会认错的,这就是皎月亲手画的那幅画!
拓跋夫人被独孤寒的动作吓了一跳:陛下,可是这画有什么问题?rdquo;拓跋夫人心里有点打鼓,难道说这画有什么问题吗?早知道,她就不从阿修的书房里拿出来了!
这是hellip;hellip;阿修的朋友画的吗?rdquo;独孤寒缓了缓脸色,想要自然地开口,可是一说话,还是发现喉咙口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样,语气显得十分艰涩,他只好笑了笑,假装无事,只是觉得这画画得十分好,有些惊讶罢了。rdquo;
哦,那就好。rdquo;拓跋夫人似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阿修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呢。rdquo;
独孤寒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异样,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什么时候,他的皇后成了阿修的朋友?!他们二人,何时有的交集?!竟亲密到hellip;hellip;亲自为他作画!
面来了~rdquo;就在这时,拓拔修端着热汤面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看到独孤寒手中的画卷,哪怕掩饰得再快,可是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惊慌,被独孤寒看了个正着。
拓拔修心中大震,他明明将此画放在了自己的书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拓拔修看向母亲,看到她有些疑惑的眼神,有了几分明了,一定是母亲去取的,他虽然也临摹了一幅给她,可是毕竟比不上皎月画的,母亲思乡,便偷偷去拿了画,毕竟她不知道这画的背后,藏着这样的秘密hellip;hellip;
拓拔修脸上的异样只出现了一瞬间,立即恢复如常地端着热汤面到了桌前:陛下,尝尝看,是否和我阿娘做的一样。rdquo;
独孤寒拿着手里的画,一面莫测地笑着看向拓拔修:阿修还是这么有心,专门找了朋友为夫人画了这么一幅画。rdquo;
拓拔修无法判断他究竟有没有认出了此画出自皎月之手,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地笑了笑:能让阿娘开心,我做的又算的了什么呢。陛下还是先尝尝面条吧。rdquo;
是嘛。rdquo;独孤寒垂着眼,拿起了筷子,若无其事地尝了一口面,阿修才学出众,温柔体贴,也不知道日后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幸运,能够嫁给阿修。rdquo;
虽然独孤寒和拓拔修依旧都笑着,可是拓跋夫人出于女人的直觉,还是莫名地觉着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了一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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