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过一次,郭煜轻车熟路地带着何欢司徒筹找到了高崎的家,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追着一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跑了出来。
杜大夫,我求求你,先把药给我,我马上就去找银子还你!rdquo;
她紧紧地拽着那位杜大夫的药箱,不让他离开。
何欢转头去看这个杜大夫,只见他面色浮肿,眼眶发黑,俨然竟似是个病人一般。
而拉着他不放的那位妇人,与他的脸色如出一辙,甚至更加难看。
这是怎么了?rdquo;郭煜走过来,下意识询问。
那妇人一见郭煜,双眼猛地迸发出光芒,她改而抓住了郭煜的锦袍,哀求道。求求你给我些银子吧,我要买药,我吃了药才能好,才能继续照顾他们父子啊!rdquo;
妇人哭得伤心至极,何欢听她的话猛地一惊,难道她就是高崎的娘亲?
娘!rdquo;
灰色的身影箭一般地跑到妇人跟前,一把将她拉起。
娘,您先回去,我这就去给你想办法弄银子,你先回去行不行?rdquo;高崎用力拉拽着妇人,想要将她拉走。
不,我现在就需要,大夫,我求求你了,再给我一包药吧,我一定会把银子给你的!rdquo;
那妇人急忙推开高崎,再次扯住那大夫的药箱。
大夫眉眼一横,一脚将妇人踹开,想要药,拿银子来!rdquo;
哎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你是大夫啊,大夫就是要大公无私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rdquo;郭煜不禁为高崎他们抱不平。
我为什么要无私啊,我的药又不是白来的。rdquo;杜大夫不耐地翻了一下他那双小三角眼,冷哼了一声。
高崎,先前说十两银子就能治好你娘的大夫可是他?rdquo;何欢转头问高崎。
高崎连忙点头,就是杜大夫。rdquo;
好。rdquo;何欢转眸脸上浮上笑意。
我什么时候说过十两银子保证治好你娘了,你娘那个药罐子,别说十两,一万两也治不好!rdquo;那大夫说完就要走。
哎hellip;hellip;你这大夫,太过分了!rdquo;郭煜眼看着眼里涌上愤怒。
何欢眼珠一转忽地想到什么,一把拉猪郭煜冲他摇摇头,你说有银子就行是吧,好我们给你银子,你把药给她。rdquo;
那大夫挑眼看着三人,就见他们三人穿得还算可以,但还是故作轻蔑道,就你们,有银子吗?rdquo;
何欢拧眉,当即道,我们是啥都没有,就有银子!rdquo;何欢一边大气凛然地说着,一边捅了捅郭煜,压低了声音道,拿银子啊,咱们把药买来研究啊。rdquo;怕郭煜不肯出银子,何欢将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郭煜立刻反应过来,摸向腰间,眼眸猛地一僵。
何欢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暗道,怕是要完了。
我我忘记带银子了。rdquo;郭煜讪笑着看向何欢,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司徒筹。
司徒筹忽然被四只眼睛盯着看,一时竟有些不适应,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哦,我有。rdquo;急忙掏出一锭银子交给那杜大夫。
杜大夫将银子拿在手里垫了垫,又喝了些水,从药箱里拿出一极小极小的纸包,扔到了妇人的手中,随即扬长而去。
那妇人慌忙撕扯纸包,然后将纸包里的药粉往嘴里倒。
等一下!rdquo;何欢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抢,一旁的郭煜快她一步,将纸包拿到了手上,不过里面只剩下一小撮。
何欢眸子一紧急忙看向那妇人,就见她浑身蜷缩成一团,不停地往下咽着。
心里仿佛闪过什么,何欢一下子认真起来。
高崎,赶紧把你娘扶屋里去。rdquo;说着伸手帮高崎一起将他娘给扶了进去。
何欢环顾了一眼房子,这是一间土房,家徒四壁,清锅冷灶,低下头,她看着垂头丧气的高崎,抿了抿唇。
这是怎么回事?rdquo;郭煜满脸诧异地看着高崎,你爹呢!rdquo;
高崎抽了下鼻子,声音低沉,我爹去山里打猎,好卖了银子给我娘买药。rdquo;
就是这粉末?rdquo;郭煜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包,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草药的味道。
对,我娘吃了它就感觉浑身很舒服,便让我们一直给她买。rdquo;高崎深吸了口气。
何欢用手捻了捻那粉末,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放到了嘴边。
不可!rdquo;司徒筹急忙拉住何欢的胳膊制止她。
何欢松开手,此时心里也已经大概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
没想到这时候就有这个东西了啊。
我先去看看他娘。rdquo;何欢转身进了房间,就看见高崎的娘缩在角落里似睡非睡,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给她把了把脉,何欢心下明了,果然如郭煜所说,她的肺痨根本就没好,反而已经是病入膏肓了。
这药,也不过是一种能够让人回光返照的,让人陷入环境的,毒药。
若她猜的没错,应该是罂粟一类的能够麻痹人们神经,侵蚀人们身体的毒品!
叹着气摇了摇头,别说高崎他们这样的贫农之家,就是藩都城里的大户们若是染上了这个,即便吃得起,也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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