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嫉妒,让傅卓媛有种受辱的感觉。
所以她将殷芡实给元二,她不要杀了她,她要毁了她。
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元二没了,这丫头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不就等于将羊丢进狼圈里,狼死了,羊却大摇大摆走出来吗?
她一头雾水,又燥又脑,要不是端着大小姐的架子,真想亲自出手生生掐死她。
可挡在这丫头面前的偏偏是凌无书。
本来好好的一同出游,怎变成了这样!
她怔然,瞪着惊讶又愤恨的眸子看着这场景,脑袋竟一片空白,直到凌无书的侍卫常锋大喝一声大胆狂徒,大人面前,岂敢猖狂!rdquo;才将她拉回神来。
一瞬间,仆从跪了满地,只剩下自己还站着。
凌郎mdash;mdash;rdquo;她很快切换到白莲花的模式,委屈道,傅家家事,让你见笑了。这个丫头原是庄子上的药农,因偷东西被赶了出去,这次,又被阮伯伯发现她不知悔改,还偷东西偷到药堂来,这才抓她。rdquo;
偷东西?殷然错愕地看着傅卓媛,佩服她这瞬间变脸,谎话信手拈来的本事,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阮青山,他跪得低低的,头都不敢抬。
虚张声势倚强凌弱的家伙,见了真正的强者,便怂地比谁都彻底。
这才是贼,见了官便心虚,可我不是!
她挺直了脊背,从凌无书身后走出来,与傅卓媛对峙道:傅大小姐说我偷东西,正好知州大人也在,那我们就一同公堂上去对峙,若是真能证明我偷了,任罚。可若是傅大小姐你空口白话地污蔑人,大人公正严明,也定不会轻饶,是吧?rdquo;
你hellip;hellip;rdquo;傅卓媛本就气急败坏,被这么一顿怼,竟有些乱了方寸。
这丫头什么时候口齿如此伶俐了?她从来hellip;hellip;从来不知道反抗我的。
她看着殷然,那凛然的眼神竟令自己下意识想要躲闪。
而凌无书也不偏不倚,厉声道:这青天白日的,谁给你们的胆当街抓人?!常锋,都给我抓到衙门里去,一个个审问清楚了!rdquo;
傅卓媛明明白白说了是家事,凌无书这话,分明是当众驳她面子,话音一落,一地的求饶声此起披伏。
算hellip;hellip;算了hellip;hellip;rdquo;傅卓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生生挤出几个字,傅家奴仆众多,难免管教不严,哪能劳烦大人帮忙管教。你们hellip;hellip;是不是看错了,冤枉殷姑娘了?给我回去好好想清楚。rdquo;
不能再指望凌无书偏帮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自己僵硬地找了个台阶下,生生将话头转了回来,底下众人一听也纷纷顺着她的话,说可能弄错了。
方才还叫着凌郎rdquo;,这会儿生生拗成大人rdquo;,这弯转地可是又大又急,殷然欣赏着面色迥然的傅卓媛,心想凌无书本也没有相信她冤枉了自己,只是看不过去聚众追赶殴打女流之辈,准备带走问个清楚罢了,傅卓媛竟这么经不住吓,早早漏了怯,不是明摆着承认了自己冤枉人吗?
傅卓媛又上前和颜悦色地对殷然说:不管是不是拿了东西,想必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今天看在大人的面子上就算了,你且走吧。rdquo;
走?殷然盯着那一抹假笑,明白了傅卓媛心里的算盘。
她能走到哪去?
既已被发现,必会被跟着,等到了一个凌大人看不到的地方,那还不是跟元二一个下场?!
她笑着地看向傅卓媛,看得她有些手足无措,然后转头对凌无书道:凌大人,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rdquo;
昨晚的话rdquo;,这几个字太具爆炸性了,傅卓媛瞬间愣住了,挤出的一抹假笑僵在唇边,脸像打翻了颜料坛子,顿时五彩纷呈,好看极了。
光是冲着能在她脸上看到这样难得的光景,殷然也要气她一气。
既然是误会,就算了。rdquo;凌无书语气缓和了下来,对侍卫吩咐,按律例一人领十个板子,带下去。rdquo;
阮青山等人方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顿板子,一个个脸色青绿,敢怒不敢言。
傅卓媛还沉浸在殷然的话里,一时间分不出神来为家仆说话,只见凌无书看了看殷然,又看了看自己,说道:本官说话,绝无戏言。rdquo;
你们,在说什么呢?rdquo;她将笑未笑,唇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凌无书转向她,语带恳切,怪我没早对你提起,家母昨夜去圣母娘娘庙上香祈福,看见这姑娘,觉得十分喜欢,问起家世,方知道她无父无母,便想将她招回家里做个贴身丫鬟,也当是为圣母娘娘积福。这位姑娘没有当即答应,说考虑考虑,这下应该算是答应了。rdquo;
傅卓媛能信?殷然暗笑,这两人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谁也不遑多让。
不成!rdquo;
这两个字在傅卓媛的脑子里轰轰隆隆,来回轰炸,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
为什么?rdquo;殷然倒是很感兴趣她会怎么说,她这下一点也不急了,开始是人为刀俎,现在看样子,倒是把傅卓媛逼到了绝境。
凌郎mdash;mdash;这丫头,到底是手脚不干净,虽说下人可能记错了,但也可能,没记错呢?庄子上的人都说,她德行败坏,不尊敬家主,这样一个丫头,怎,可放心让她伺候凌老夫人?rdquo;傅卓媛支支吾吾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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