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缕发丝从他脖颈处拂过,傅怀瑾突然觉得自己脖子那儿很痒,但其实心里头更痒。
他有些紧张甚至是忐忑地等着梵音的回答。
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傅怀瑾看见她一双秋水般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自己。
她饱满嫣红的双唇轻轻张开,用慵懒娇嗲的声音问自己mdash;mdash;
怀瑾弟弟,你真的想和我睡啊?rdquo;
最后那个尾音像钩子一样,把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欲和旖念都钩了起来。
与她对视上的那一个瞬间,他都快忘记怎么呼吸了。
当然了。rdquo;傅怀瑾目不转睛地盯着梵音,林姐姐,你既然已经开始放下傅怀安了,不如和我试试,我保证比他对你好。而且hellip;hellip;rdquo;
他庄严又郑重地开口,仿佛在教堂里许誓一样,声音近乎虔诚,林姐姐,我这辈子只喜欢你,我保证不像傅怀安那样,保证不被张婷婷或者李婷婷那种女人勾了魂。rdquo;
连哥哥都不叫,直呼其名,可见他和傅怀安的关系是真的不好了。
梵音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酒,笑着纠正她,人家叫苏婷婷,她以后可是要嫁给你哥哥当你嫂子的,你把她名字都叫错了,你哥哥听了可不会高兴哦。rdquo;
傅怀瑾没当回事,说起她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管她叫什么,总归和我无关,这种女人,啧。rdquo;
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攻击苏婷婷,但态度却是不言而喻。
梵音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弟弟,看人的眼光倒是比年长几岁的傅怀安要好得多。
林可欣的母亲是南方美人,所以林可欣的长相很大程度上遗传了她的母亲。
眉眼都是淡淡的,长相和气质属于沉静典雅的那一挂,如同三月的江南里被细蒙蒙烟雨笼着的黛色远山,天生自带着一股仙气。
可她今天妆画的浓,红唇鲜艳欲滴,眼线在眼尾处勾出细长的一笔,一笑起来,整个人显得格外生动明艳,像是仙女从神坛上走下来,沾上了人间烟火气。
傅怀瑾看得心神荡漾。
梦中无数次出现的人,如今不过咫尺之隔,怎能不叫人兴奋得血液沸腾。
可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妻呀。rdquo;梵音语调微扬,笑意如涟漪,在眼中一圈圈散开。
她伸出手,嫩白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一点,虽然现在我和他解除婚约了,但那层关系总是在的,你要是和我睡了,不怕被他打断半条腿吗?rdquo;
不过碰了一秒,她就收回手。可傅怀瑾却感觉萦绕在鼻尖的香气怎么都散不开似的。
他忍不住,舔了舔她碰触过的下唇。
能和姐姐在一起,我死都甘愿,一条腿又算得了什么?rdquo;傅怀瑾说话时,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梵音,丝毫不避讳。
坦诚又直率,如同把一颗赤诚的真心剖出来,捧在手心献给她看。
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鲜血污了她的眼,惹她不高兴。
更何况hellip;hellip;rdquo;少年意气风发,炽热的情欲和张扬的自信在他眼中交织着,如蕴着一团磨不开的墨,若真和他打起来,谁断半条腿还不一定呢?rdquo;
弟弟真是可爱。rdquo;梵音笑了笑,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可得好好考虑。rdquo;
顿了顿,她又好心地提醒他,我的朋友马上要回来了,你赶快走吧,她可是个火爆性子,要是知道你是傅怀安的弟弟,她啊,肯定会把酒泼你一脸。rdquo;
傅怀瑾心愿得偿所愿,也没再过多纠缠。
拿起梵音刚才喝了一半的酒,他问她,来都来了,姐姐请我喝半杯酒不过分吧?rdquo;
当然不过分。rdquo;梵音笑意清浅,眼波若秋水。
江年年上完洗手间回来,来的路上还看见一个那人坐在她们的位置和梵音相谈甚欢,结果穿过重重人群,她好不容易回到位置上,那人却不见了。
于是她一坐下,就关心地问,可欣,刚才和你讲话的男人是谁啊?看你们讲话的样子还蛮亲密的,可欣你hellip;hellip;rdquo;
江年年胳膊肘一碰梵音,对她使眼色,你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啊?rdquo;
傅怀瑾。rdquo;梵音把手边的那一叠名片全都扔进了烟灰缸。
专门演给傅怀瑾看的一场戏都演完了,道具再留着也没什么用。
江年年懵了一下,你说谁?rdquo;
梵音对她解释一句,傅怀安的弟弟,刚才是他在和我说话。rdquo;
江年年火气唰rdquo;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她抓起一杯酒站了起来,妈的,傅怀安都做出这种恶心事了,他弟弟还有脸敢过来找你啊?他在哪?你现在就带我过去找他,看我不把这酒给他泼一脸我不姓江!rdquo;
梵音赶忙拉着江年年坐下,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年年,那些事都是傅怀安做的,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傅怀瑾这人其实还挺好的。rdquo;
停了会儿,她又用带着笑的声音补充一句,至少,比他那混账哥哥要好。rdquo;
江年年气还没消干净,就听梵音用一副平静得仿佛只是新买了一条裙子的语气说,我可能还会和他在一起,所以你现在去泼他一脸酒不太好。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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