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这还发愁呢。若是没人比着我,我倒还好,可偏偏有个人比着我,我万一做的不好,岂不是惹人笑话。rdquo;她最近也听王姨娘说过几句闲话,说当年大姐生下来瘦弱极了,差点就活不成,不知道太太去哪儿请了萨满过来跳了好几天,才把大姐救活,她就想若是大姐没了,自己便是家中长女了,她这个庶出倒也不算什么。
且瞧着仁孝皇后的父亲也是庶出,孝昭皇后也是庶出,人家还不都是照样当了皇后,如今家中若是只有她一个姑娘,那她便稳妥的了,只可惜她那位大姐不仅是嫡出还比她优秀,也许这就是命。
王姨娘讪笑:姑娘不是和大姑娘关系好吗?让大姑娘教教你不就成了。rdquo;
虽然王姨娘这人有些拎不清,也因为女儿对真珠有些不同的看法,但是她还是很认可真珠的,这大姑娘对谁都是宽厚仁慈,善解人意,她都觉得真珠人不错。
真玉认命:我知道了。rdquo;
有真珠管着家,真玉悟性也高,二人齐心协力倒是不让大人操心。那拉氏还有几分失望,但她到底不敢过多表露,觉罗氏年后把管家权接过来,姐妹二人也松了一口气,有多的空闲歇几天。
攒金丝海兽葡萄纹托盘上放着一个芙蓉小炉子,真珠亲手端过来给觉罗氏和石文炳喝,原本石文炳是不习惯喝这些汤水的,但真珠几乎是两三天就会熬一次,也不是什么大补的,但确实让他身体舒坦不少,就连华善都嫉妒他。
这味儿极好。rdquo;石文炳指着这碗汤说。
真珠笑道:阿玛每日操劳,若是不好好养着该如何是好。若我说,咱们家也该定时请脉才好,女儿知道阿玛额娘都年轻,正直盛年,可是女儿总是担心。rdquo;尤其是这些年石文炳虽然算不得什么绝世好爹,但是很疼她,觉罗氏也是如此,这么些年,和亲生父母无异,知道他在历史上于康熙三十四年就过世了,这要她如何不担忧。
觉罗氏看着丈夫一脸不在乎的,扭头就和甄珠道:额娘去安排。rdquo;
这不请脉还好,请了圣手过来把了一圈脉,石文炳的身体最有问题,听大夫说颇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把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惊动了,老太爷算是个人物,凭借自己成了豫亲王多铎的女婿,在平三藩时也是厉害的紧,唯独永兴不去救援,以至于石文炳想多干点事情,替他阿玛缓颊。
老太爷强令石文炳养好病再出去,觉罗氏也不敢马虎。
因为石文炳之事,全家都不敢再胡乱来了,便是刚怀孕没几天的那拉氏也安心养胎,真珠也成日守着,怕阿玛无聊,她还缝了不少东西送给她阿玛,以至于父女感情一日千里。
王姨娘看着着急,推了推真玉:你是怎么回事?大姑娘在老爷那儿多得宠,都一样是女儿,你便上去多尽孝道就是了。rdquo;
真玉越发觉得烦恼:大姐姐在那儿,哪里有我说话的份儿,姨娘,您好歹安生些吧,现在也不是小时候了。许多事情做的太出来了,太太也看的出来。我该去请安的肯定是要去的,但阿玛对我不如姐姐好,这也是事实,您又何必赶鸭子上架,我也是堂堂石家的小姐,岂能做出这种在阿玛面前争宠的事情来。rdquo;
她又让王姨娘不要胡乱做主张,王姨娘感叹:我也都是为了姑娘,若是您得老爷太太看重些,日后您说亲不是好很多。rdquo;
姨娘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愿意听,我也是伯爷和都统的女儿,虽不如大姐是嫡出,但身份也不差,您就别操心了。rdquo;
见真玉有些动气,王姨娘并不敢多说话了。
端午节至,华善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全家入满洲旗,也就是由汉军正白旗抬入满洲正白旗,这个意味让家族明显更上了一层楼。
她的哥哥富达礼娶妻之路也往更高层次去说了,当然,在富达礼成婚前,觉罗氏早就把他身边的丫头跟富达礼开了脸,这让真珠在见怪不怪中又有了一些悲凉。
自家的兄长尚且如此,若是太子,那他的女人就更多了。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可是却觉得可笑,这个时代要和那么多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真是不接受都不行啊。
因为太皇太后才过世一年,宫里也没空再召小姑娘们进宫说话了,恰逢康熙二十八年石文炳外放福州,真珠也跟着父母一同赴任。
这观音保因为要留下来读书,便交给了嫂子富察氏,富察氏是年底进的门,一派长嫂的模样,很得觉罗氏看重,把小儿子托付给她,也算是给她的一个考验。
如此,真珠便随着阿玛额娘一同赴任福州,福州天气湿热,石文炳和觉罗氏口味却还是京城的口味,常常要吃油荤大的食物,真珠便一点点着力改变。她先开始每日做一些清淡的汤水,也让觉罗氏把小厨房交给她管,祛除湿气是第一步,再开始改变他们的口味。
所以每次她都能直接和父母一同吃饭,二十九年,石文炳的一位通房怀了孩子,觉罗氏立马让人准备乳母婆子伺候的人。
真珠看着忙活的觉罗氏,私底下有些忍不住问起:额娘,您真的一点都不吃醋吗?rdquo;
她怎么能做的这么自然呢?
没想到闺女在琢磨这个,觉罗氏吓了一跳:好孩子,你如今也十三岁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念过女诫的人,怎么问这样的傻话,嫉妒是千万不能的。男人只要他敬着你,便是有一百个你也不用怕。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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