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愣了片刻,悄悄的退出去,洞穴里面只剩下灰蓝和石姣姣,石姣姣躲着灰蓝,灰蓝追逐着她的每一处流过血的地方,舌尖仔仔细细的把每一滴血都毫不浪费的卷入口中。
两个人到这个世界之后,根本就没有这么亲密的时候,这次灰蓝不光为了她打架,还亲自主动上门,石姣姣应该高兴的。
但是她真的除了紧绷没别的,无论是谁,被人惦记着吃掉,危险的犬牙就逡巡在脆弱的动脉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口,任谁也高兴不起来的。
石姣姣浑身紧绷,推着灰蓝的肩膀,灰蓝力气很大,她没爆发的情况下,根本不是灰蓝的对手,两个无论从任何方面看来,悬殊都太大了。
灰蓝,你起来吧,我伤口疼,rdquo;石姣姣躲着他,她脸上,包括滴落血点的所有地方,都已经干干净净了,再继续下去,灰蓝还想尝尝,就只剩下咬她这一条路了。
好在这次灰蓝并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智,他抬起头,松开怀里的石姣姣,慢吞吞的起身,眼睛还流连在石姣姣湿漉漉的脸和脖子,意犹未尽的十分明显。
石姣姣伸手碰了下自己,实在是有些嫌弃,她也没说什么,起身自己走到盛着水的石器旁边,仔细的清洗,洗好了之后,这才转头,结果看着灰蓝居然还在。
吃完了还不走?还想咬一口?rdquo;石姣姣哭笑不得,我现在可是吃了往南草,你吃我的血,也染上瘾了,我可不管hellip;hellip;rdquo;
灰蓝没说话,往南草对于兽人没有用。
他看着石姣姣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找什么东西,最后在床边的石墩子上面,看到了先前白纯拿进来的已经捣烂的药汁,蹲在地上摸索着朝着自己脸上涂。
灰蓝坐在石床上面,嘴里的味道渐渐变淡,他借着余味咽了口口水,绞尽脑汁的想要说点什么。
毕竟突然间就进来,进来就吃人家的血,舔人家的伤口,这即便是奔放的兽人,也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更何况,对着狼族来说,只有族人间最亲密的,比如夫妇或者幼崽与母亲,才会这样相互舔舐毛发。
但是他和这个纯人之间,什么都算不上,灰蓝这个脑子,也真的是榆木的,他现在除了知道狩猎积攒兽牙,就只知道吃。
石姣姣现在相对于他来说,相当于想吃也吃不到的食物。
灰蓝琢磨了一会儿,估计也没什么脑汁可绞的,索性闷不吭声的起身就准备走了。
石姣姣其实余光一直在观察着灰蓝,主要还是怕灰蓝突然发狂,要咬她。
这真的很操蛋的,别的都行,哪怕是灰蓝讨厌她,记仇原身先前的毒害,或者像前几个世界那样恨她都好办一些。
可他不记仇,也不恨,更没表现出来讨厌自己,平时在部落里面照常说话,从那次水边勾引失败险些被生嚼了之后,灰蓝的眼神在狩猎回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看她,包括这一次为她和雕灰打架,石姣姣甚至觉得,他有点喜欢自己。
可他的喜欢,不是石姣姣期望的那种,他喜欢自己的血,想吃自己,这喜欢谁遭得住啊,太废命了。
石姣姣计划好了,等着山震这件事过去,天气开始冷了,食物短缺的时候,她也跟族长请示出去狩猎,跟着她有肉吃,不用总惦记吃她了,再好好的刷灰蓝的好感,那时候比较容易些。
但是灰蓝为了她和雕灰打起来,又突然间冲进来大狗撒娇似的又舔又抱的,是在石姣姣的意料之外的。
不过石姣姣手上沾着药汁,在伤口的边缘慢慢的涂抹,她观察着这次灰蓝似乎自控还行,没有像上一次在水边,让她感觉到时刻威胁生命的毛骨悚然,他舔血途中,和石姣姣视线相接的眼中,也没有杀机。
石姣姣犹豫着,决定尝试下不放弃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机会。
眼见着灰蓝起身了,石姣姣也起身,手里端着乘着药汁的小石头槽,对着朝洞穴外走的灰蓝说,既然血都帮我处理了,好人做到底,帮我涂个药呗,我看不到。rdquo;
灰蓝脚步一顿,他不知道什么好人做到底,但是他如果在现代,绝对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他顿了片刻说,我去叫白纯帮你。rdquo;
他说的其实很诚心的,毕竟石姣姣的脸蛋就他巴掌那么大,他也干不好涂药汁的活。
石姣姣无语,抿了抿嘴唇,啧了一声,没好气喊住正掀开兽皮帘子的灰蓝,你给我回来,吃了我那么多血,让你涂个药怎么了?还不乐意?!rdquo;
灰蓝再度停住,不知道石姣姣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急了,他转头看石姣姣,见她梗着脖子,作势把手上的药汁朝着他递过来,灰蓝犹豫了下,真的放下了兽皮帘子,转身回来了。
吃人嘴短啊。
石姣姣见灰蓝回来,这才露出点笑意,灰蓝明明生的看上去棱角锋利又野性十足,和前几世那温润的感觉相差巨大,尤其是这样蹙眉冷脸的时候。
但是石姣姣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从他的周身,感觉出一种憨憨的气质。
灰蓝走回来,坐到石床的边上,接过石姣姣手里面盛着药汁的容器,抬头看向石姣姣。
他浓眉锋利,神色沉敛,看上去十分的稳,可实际上灰蓝有点手足无措。
他宁愿出去打架,去狩猎,也不想给这个纯人涂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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