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一个小弟子,却因言语冒犯了唐一菲,因受罚而恨上了她,立誓要杀了她。
这世间的人千千万,就不知这位小月姑娘,会是哪种人,又会走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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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会内的众人,还在讨论唐一菲与刀宗宗主的那一战。
众人只觉的开了眼,这个世界果然精彩,比以往他们见过的都精彩。
这也激起了他们修炼上的激情,他们总不好总是落在唐一菲身后。若有一天,他们能去那个世界了,也好学着唐一菲那般去挑战世间强者。
或者有那么一天,唐一菲遇险了,作为她的后盾,他们自然要去助她。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唐一菲竟是打算要与那个世界最大的势力神教相斗,或者说是与天斗。
不过,若让他们知道了那个世界的平民,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只怕也会支持唐一菲的选择。
与天斗,又如何?
那样一个令人不齿的魔修,都敢跟天道对着干,更何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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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菲由横刀处一路向南,向东,向北,将那些国都,教派驻地,都看了个遍,然后,她才一路向西而行。
西方神教,这个在唐一菲听来更像是西方魔教的地方。
哦,大概这样说,玉罗刹会不开心,毕竟这里的人们,过的那叫一个苦,真不如他西方魔教统御下的西域三十六国。
越往西行,越是令人心惊心寒,神教那高大华美、庄严神圣、富丽堂皇的教堂,一座又一座矗立在城市间。
就连乡野小地的教堂,都是当地最高大的建筑物。
而这样神圣的教堂附近的百姓,却是那般的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他们早起祷告,吃饭祷告,睡前祷告。这每日间,除了劳作,吃饭,睡觉,听从教堂内神官的命令,就是祷告。
到处都是人们的祷告声,他们祈求天神赦免他们的罪孽,他们日日向天神祈祷,祈祷天神眷顾他们,他们是天神最忠实的信众。
他们坚信神爱世人,他们过得如此苦,不是神遗弃了他们,而是他们的出生就是原罪,他们这是在赎罪。
天神终有一日,能看到他们的心,赦免他们的罪,接他们去天国。
唐一菲从来不知道,宗教的力量会这般强大。
她也从不知道人若蠢起来,会蠢成这样。
她有些怒其不争,恨其不幸,又有些惘然,若是他们想反抗,知道自己是被剥削的劳苦大众,唐一菲或可相助。
唐一菲隐好身形,于城市间穿行,于乡间小道里,四处寻找,她就不信了,这里所有人都被灌了迷魂药不成。
她也确实找到了,可那些还清醒着的人,也顶多皱皱眉头,装出一幅不舒服的样,继续祈祷。
还有那么一些人,明明眼神清明,却表现的比任何人都狂热。显然,他们在害怕,害怕让别人发现他们的不同。
他们与那些狂热的信徒不同,可又有什么用呢?一旦被其他人发现,他们对天神不敬,那他们就是被烧死的命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反抗不能,只能一日一日的苦熬下去,而他们清明的双眼,也终将变的麻木。
唐一菲一路行来,发现越是受冻挨饿,越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越是信仰坚定。
怪不得,神教横征暴敛,竟还能存在至今,他们洗脑的能力真是太强大了。
唐一菲骑着里飞沙,无精打采的向西行去,她觉得西边这片土地上的人,都疯了,越往西行,越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疯狂。
她看到那些神官,不止要将百姓的银钱装进自己的腰包,他们还会要求百姓献上当地最美丽的姑娘。
他们以给天神献祭的理由,将这些女子送给他们的上司,以求更多的升职机会。
而那些人们,竟真的舍得,也竟真的信了,还会自发的选出最温柔,最善良,最美丽的姑娘。
他们只期待着天神看到他们的心意,他们好得到天神的宽恕。
这个世界,中毒太深。
唐一菲迷茫的走着,都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与这样一个变态的庞然大物战斗下去。
她可以杀了那些作恶的人,可以杀想杀自己的人,可那些狂热的信众们,只消知道自己是个渎神者,只怕就要与自己拼命,他们中毒已深,他们已有些变态,他们最喜看那些渎神者被送上火刑架。
唐一菲疲惫的想,怪不得无论是大易门、刀宗、剑宗、佛宗、道宗、巫师,都只能在他们自己的国土上,稍有些影响力。
神教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无人可抗,无教可抗,亦无法相抗。
难道,她真的只能以手中剑杀些坏人,震慑一下神教。
唐一菲有些不甘,这日,她放开缰绳,任由马儿飞驰在西行的大道上。
忽然之间,整个天地换了颜色。
唐一菲知道不好,立时勒住缰绳,自马上下来。
原来,她已被困在一个阵法内,四周有十余位神教高手,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位身着金黄色铠甲的神将。
只听那人大喝道:渎神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dquo;
唐一菲冷笑一声,一剑斩去。
这个世间愚民太多,她不能杀,但这些人,却可以杀之,以解心中烦闷。
唐一菲的剑,快到极致,亦强大到了极致,可她一剑斩下,那些人却早就有了动作,阵法瞬间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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