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秦深和秦罩,和他们之间来往都很正常。
但是这将士一副紧张得不行的样子,明显是秦深这封信,他不仅处理不了还吓到,只能呈来给秦戎。
秦戎靠着椅背,抬手捏了你鼻梁,说不出什么感觉,“呈上来吧。”
“是。”那将士依旧低着头,手里捧着信件,走到秦戎旁边,弯腰把信件放到秦戎面前桌子上就退回站定。
秦戎看着信件时候余光瞟到清若吃完站起身,下意识的,直接把信件折起来,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压在了一摞公文下面。
声音平稳,“本王知道了,暂时不动,本王自有打算。”
旁边的将领松了口气,“是,那属下退下了。”
“嗯。”
将领转身走的时候退开避过清若前面的路,“姑娘。”
清若轻轻嗯了一声,等她走过去将领才继续退了出去。
秦戎这主帐里除了公文,兵法军书,战报之外就没其他东西了,给她送的羊奶也喝完了。
秦戎往桌子上看了一眼,饭菜她吃完了,“无聊可以出去附近走一走,我处理完事情来找你。”
他不担心她的安全,也不担心找不到她,他也可以感应到她。
清若摇摇头,在下方的椅子坐下,“你做事吧,我玩头发就行了。”
秦戎失笑,“真不无聊?”
她的头发滋的竖起来,而后摆出似乎是一朵花的模样,清若挑着眉看他,“我骗你干嘛?”
秦戎眉眼带笑点点头,“好,那你玩着等我。”
小姑娘能自己和自己玩,秦戎也就静下心来处理自己的事,研磨提笔,好一会才小心看了一眼压着秦深信件的那摞公文,感觉舒了口气,还好,小姑娘没注意到。
不过想完有点囧,怎么他自己都不怎么生气,偏偏还怕让她看到。
士兵进来的三次,第一次收拾碗筷,泡茶送羊奶,第二次拨灯换燃,第三次,婉转的提醒秦戎已经很晚了。
秦戎做事的时候很少分散注意力,凝神细听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是寂静一片,除了巡夜守卫的士兵,其他营帐都已经休息了。
其实也该感谢她,否则他即便不死,也是重创,哪能像现在这样,这么长时间高度集中精力也没有疲倦感。
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处理完安排好,秦戎搁了笔,叹了口气,等着墨干之后一边收一边轻声问她,“我们回去休息吧?”
“嗯,好。”然后清若又偏头看着他补充道,“让他们安排一下,明天开始就在营帐那边吧,两边跑也浪费时间。”
秦戎笑,“我担心你不方便。”
清若眼眸里亮晶晶的映着灯火,细碎的光火摇曳,话语似乎有些调笑的俏皮,“不方便什么?我一个小女孩。”
秦戎已经收好了东西走到她身边,手指曲着划了划她的鼻子,笑言,“好,听你的。”
不过今晚,两个人还是要回去的。
已经快到下半夜了,夜晚的守卫都已经换了班。
两个人出来时候守卫要见礼,秦戎摆摆手,压低了声音,“不用,别吵他们休息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士兵牵了两人的马过来。
秦戎回头看了一眼,“辛苦你们了。”
士兵弯腰躬身,“将军折煞下属了。”
秦戎没有再说话,看着清若轻轻松松翻身上马之后自己利落上马,缓缓行了一段才加了速回军衙。
清若清润的声音在夜晚混着满天繁星很好听,“秦深和人家说什么,你那么怕我看到。”
秦戎转头看她,即便在马匹上有点颠簸,但是他现在依旧看得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做得很隐蔽了,其实……真是她原来假装得太好了。
秦戎失笑,“我交代了大宗长,一定收住他,他自己过不来,命人送了信过来,让他们一定想办法捆住我,不要让我去帝都。”
清若听完似笑非笑叹了口气,“何必呢。”
秦戎也笑,虽然面容上没有多少笑意,可是声线里却是带着笑的,“他原本不这样的。”
秦深和秦罩都知道他心软,秦罩那边有太多因素牵扯,但是秦深是彻彻底底的孤儿,从小到大也只忠心于他,即便原来秦深也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对他怎样,但是不管大事小事,只要他说了,秦深就不会插手忤逆。
清若眉眼弯弯在马背上侧头看着他悠悠道,“他忠心于你,前提你总要是个人吧。”
秦戎笑,这次是真的朗笑开,是呀,他也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怕他和秦深这几十年,但是,他现在也是个异类的。秦深对他从来没有坏心,只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为了秦戎,是忠心,其实,已经不是了。
秦深永远不会有害他的念头,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甚至不管再蜀地,还是现在的事,秦深都是为他好,怕他有危险。但是到底,不同了。
入了城,秦戎放慢了速度,尽量压低马蹄的声音,清若也跟着慢下来。
秦戎看着前方的军衙,轻声问,“秦罩,你怎么想。”
清若没有一点犹豫,“必须死。”
秦戎摇摇头,声音里倒是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问,“哪怕我不需要这样的补偿?”
清若重重点头,“妖精是不会讲道理的,我觉得的,就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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