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宁原本是礼部的一个小小郎官,因着贵妃之故,一连官升几级,如今已经官拜礼部左侍郎,礼部尚书将要致仕,听闻陛下有意让许建宁接替礼部尚书之职。
因着他的经历,不少朝臣倒生了不重生男重生女rdquo;的心思来,许建宁没什么本事,若不是靠着贵妃的枕头风,只怕如今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缩着,连大朝会也不能参加呢。
许建宁的宅子是皇帝赐下的,离宫门乘马车不过一刻钟远,众臣才不信他起那么早。
哟,许爱卿原来这般勤勉。rdquo;邵瑜啧啧称奇。
众臣见邵瑜夸赞许建宁,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愤懑来,奸佞小人,人如其名,就会投机取巧,讨陛下欢心。
忠于王事,夙兴夜寐,臣不敢眠。rdquo;许建宁谦虚说道。
难怪,难怪。rdquo;邵瑜连叹两声,在众臣不解的神情中,接着说道:难怪看爱卿眼底乌青,朕本以为你这是纵欲过度之相,没想到却是太过勤勉之故。rdquo;
有大臣看着许建宁那一脸内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近来京中有传言,说许大人夜御数女,臣本以为是流言,如今看着大人的脸色,倒有些信了。rdquo;一个武将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朝堂上哄然大笑。
你们,你们胡言乱语,污蔑他人!rdquo;许建宁气得脸都红了。
哎,许大人,许大人,莫生气,莫生气,老程我是个粗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误会许大人了,在这给你陪个不是。rdquo;那武将笑也笑话了,陪不是的话跟不要钱一般张口就来。
经了这一遭,在旁人看来,许建宁的早起就完全是个笑话了。
许大人是贵妃之父,贵妃在后宫也常道大人辛苦,早起勤勉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许大人也上了年纪,也该注重养生了,太医昨日还在说,早起不宜超过辰时(七点),诸位都是国之栋梁,也有家中离宫门较远的,不如这般,日后朝会时间自巳时(九点)开始。rdquo;
邵瑜这话一出,顿时满殿哗然。
朝会原本是十日一次,自卯时(五点)开始,午时(十一点)结束,皇帝这般弄,岂不是大大缩短了朝会时间。
本来那么短的时间就不够说完所有事情了,皇帝白日里连上书房都懒得去,如今这般还怎么谈国事!
大臣们纷纷哀嚎着不可不可礼不可废rdquo;。
呼天抢地的,好似邵瑜挖了他们祖坟一样。
邵瑜却有些不耐烦了,冷着一张脸,道:贵妃日日在后宫啜泣,道她父亲辛勤半生殊为不易,如今朕得知贵妃之父竟然如此勤勉,当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忠心之人,此事就这么定下来,无须再议。rdquo;
陛下不可啊。rdquo;宰相柳达站出来恳求道。
宰相的孙女柳贤妃,虽身在妃位,且家世强大,但在后宫却如透明人一般,她一向明哲保身,在见识到原身最疯狂的那几年,眼见王朝接近崩塌,宰相柳达告老还乡,柳贤妃自请出宫为国祈福,一二,这两人都未曾被日后的叛乱波折到。
而后叛军首领登基,还再三相请,请柳达出山为宰,又纳了柳达的另一个孙女为妃嫔。
柳家并非不够忠心,只是他们更在乎自己,这也是人之常情,邵瑜能够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柳家在日后得势,对于皇后母家残余人等的赶尽杀绝。
柳达此时见邵瑜这般独断专行,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相比较朝臣们的哀求,有一人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怜悯臣子辛苦,惠泽众臣,实乃明君所为。rdquo;
众臣见说话之人,是礼部右侍郎胡青松,都看了一眼老迈的礼部尚书,暗道前一个许建宁也是礼部的,怎么礼部专出这种油滑奸佞的小人。
陛下仁厚,只是朝事过多,在场诸位大人,很多平日里也无法得见天颜,且朝事事关重大,诸位大人也不敢独断专行,因而期盼着大朝会时,能跟陛下面述详情。rdquo;那人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不如这般,将大朝会改为五日一次,这般,哪怕当日说不完,过几天也来得及再述。rdquo;
邵瑜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诸位大臣这才觉得,合该如此啊,立马也不觉得胡青松是个奸佞了,反而觉得这人脑子活络。
反正这皇帝平日里也没事干,让他上一次朝跟要了他的命一样,这般正好。
邵瑜脸上露出难色,最后看了许建宁一眼,道:看许大人这般勤勉,显然是觉得很该如此,既然这样,朕便允了。rdquo;
面无表情的许建宁:???
陛下您从哪看出我情愿如此啊,皇帝少上朝,贵妃吹耳旁风的机会就多,到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更多了,他做什么要跟大朝会杠上?自己可不想经常在大朝会是接受公开处刑,但皇帝心意已决,显然是不愿意再改了。
你脑子很灵活,叫什么来着?rdquo;邵瑜朝着胡青松问道。
胡青松闻言神情激动,答道:臣乃礼部右侍郎胡青松。rdquo;
恩,你很好,朕记住了。rdquo;
很快便散了朝会,邵瑜刚回到专门处理政事的勤德殿,便四仰八叉的倒在榻上。
上朝真累啊,赵五福,出去说一下,朕要睡一会,谁也不见。rdquo;邵瑜吩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