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最终长叹一声,无力的说道:你让我再好好想想。rdquo;
邵瑜次日一早便回了学院,萧氏在得知下仆回禀的消息时,也只是愣了愣神并没有出言责怪。
余家母女很快上门,也许是因着邵瑜那一番话,萧氏此时看余雪心,就觉得没那么顺眼了,虽然是亲外甥女,但她在闺中时跟庶妹的关系确实算不上融洽,甚至还多有嫌隙,如今为了儿女亲事,两人才勉强凑在一起。
萧氏图谋余家未来可期,余家图谋侯府权势富贵,两边都是居心不良。
如今萧氏细细观察起来,见到余雪心举止轻佻的模样,顿时颇为不喜,她想起沈芷兰躲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当时她嫌弃沈芷兰怯懦,如何再回想起来,人家那也不是怯懦了而是乖巧知礼。
姨母,怎么没见到表哥们?rdquo;余雪心凑过来问道,很是亲昵的挨在萧氏身边。
萧氏一个愣神,如今这情形,倒让她想起嫁到罗家的那个继女,邵玉燕是嫡出长女,也是个狠角色,萧氏这个继夫人在她手里也吃过好几次亏,邵玉燕便是这般,时时都会亲昵的凑在她身边,好似她们感情有多好一般,但偏偏每回设的局总让萧氏有苦说不出。
萧氏十分不自然的动了动,身边的郑嬷嬷微微上前一步,似是不经意一般隔开余雪心,余雪心心里暗骂一句老仆没眼色。
你两个表哥,一个公务缠身,一个如今在学院读书,今日倒是不巧了,不然也让该你们兄妹见见。rdquo;
听萧氏这么说,余雪心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说起来昨日还多亏了二表哥,否则我可就惨了。rdquo;
余母也笑着夸道:是呀,这孩子孝顺,昨日雪心去朱雀街的银楼,想要给我打一套头面首饰,不巧带着的帷帽被风吹起来了,竟然被个纨绔给缠住了,多亏了瑜哥儿路过,直接将那纨绔给赶走了,两边一问起来,才知道原来都是亲戚,瑜哥儿做事周详,怕那纨绔再来纠缠,非要送着雪心上了马车才肯离开,这孩子,这才见了一面呢,就已经这般爱护妹妹了。rdquo;
萧氏听着却觉得不对头,邵瑜回家可没提及这事,如今这余家母女的描述里,好似邵瑜有多喜欢余雪心一样,萧氏却知道,若是真的喜欢,邵瑜应该很期待今日的见面,而不是像昨天那样避之不及。
余家母女这番春秋笔法,倒让萧氏想起了尚在闺阁中时,这个庶妹也是这样的说话来跟父亲告状,最后导致自己数次被罚,萧氏如今看着余家母女,心下只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媳妇娶不得,若是真嫁进来了,恐怕也是个搅家精。
萧氏笑着说道:哪怕你不是他表妹,便是路上遇到了,他也会出手相救的,这孩子就是这点好,心善。rdquo;
余雪心又道:表哥确实是个心善之人,昨天还遇到国舅爷的儿子欺负菜农,表哥出手狠狠的教训了那人一顿,可威武了。rdquo;
国舅之子?rdquo;萧氏心下微惊,但却也没当一回事,国舅虽然厉害,但侯府也不惧怕。
姨母,昨日本就是那人先做的错事,表哥也是看不过去才出手的,并非有意。rdquo;
萧氏点了点头,道:这孩子,真是个急性子。rdquo;
姨母,昨日我看瑜表哥买了一根素银的钗子,那钗子形如兰花,看起来可精致了,可是表哥买来送给姨母的?rdquo;余雪心又问道。
萧氏脸上笑容忽然淡了下去,既是兰花形状,她立马就知道这是买给谁的,心下顿时觉得儿大不由娘,对邵瑜有些失望,但紧接着又想到那副红宝石头面,那样好看的头面,怎么可能会是老大那个榆木疙瘩买的,且昨天老大的神色也不对,那些丑爆的金链子金手镯才该是老大的手笔,她顿时明白,这应该是邵瑜怕老大乱送东西惹自己生气,这才换过来的。
萧氏在自己脑海里不停的给自己脑补,完全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一想到给自己买的是红宝石头面,给沈芷兰买的只是一根银钗,顿时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
而余雪心见萧氏沉默下来,还以为自己的挑拨奏效,颇有些得意洋洋,殊不知萧氏此时已经彻底将她排除在儿媳名单里了。
苏州顾家。
顾家主此时头疼得紧,老娘和老婆天天对着他哭,哭得他连家都不想待了,自从顾江流的下人从京城回来,顾家老太太和夫人每日里都要召那小厮问话,那小厮天天被盘问,跟审犯人似的,所有的细节全都被扒了出来。
知道顾江流要跑圈还跑不动时,顾老太太哭。
知道顾江流吃不饱时,顾夫人哭。
知道顾江流习武打不过别人时,顾老太太和顾夫人抱头痛哭。
他小小的一个人,连肉都没得吃,我的儿呀怎么这么苦啊。rdquo;顾老太太哭,拿着拐杖就要往顾家主身上砸。
顾家主不敢躲开,只得一个劲的说:母亲息怒。rdquo;
我的儿呀,卯时就要起,他何时受过这种苦啊。rdquo;顾夫人也在哭,只是不敢像顾老太太那样动手。
一连折腾了数十天,两个女人轮流唱戏,非逼着顾家主派人去将孩子接回来。
顾家主是男人,心思粗,听了小厮的描述,大概明白了这个学院是怎么运作的,也明白只要扛下来了,顾江流就能改掉吃喝玩乐的毛病,说不得日后还能考出个功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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