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会喜的笑出声来,但沈芷兰一颗心全都拴在邵瑜身上,爱屋及乌,她便十分期望得到婆婆的认可。
邵瑜见沈芷兰是真心想孝顺婆母,便给了她一个建议。
隔日用过早膳后,邵瑜直接去了书房读书,沈芷兰却亲自去了厨房,盯着厨娘们花了大半上午的时间,做了一锅补汤。
补汤出锅分了两份,一份送到邵瑜的书房,另一份,沈芷兰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让身边的大丫鬟提着,一起去了主院。
郑嬷嬷见了沈芷兰来,略有些奇怪,面上依旧笑盈盈的,道:二少奶奶安好。rdquo;
母亲可在里面?rdquo;沈芷兰问道。
郑嬷嬷赶忙让人进去通传,萧氏还以为沈芷兰找她是因为邵瑜那边有什么事,待见到人之后,看到沈芷兰手里提着的食盒,微微挑了挑眉。
听相公说昨日母亲身子有些不爽利,我便盯着厨下炖了一份紫苏红枣汤,正好给母亲进补。rdquo;沈芷兰笑着说道。
我不吃生姜。rdquo;萧氏淡淡说道在,这味汤一般叫做紫苏生姜红枣汤,是这个季节的进补良品。
沈芷兰立马说道:相公记着母亲不吃生姜,因而特意提点过,这汤里没放生姜。rdquo;
萧氏听到儿子提醒,心下微感熨帖,便没有拒绝,收了汤就将人打发走了。
郑嬷嬷将人送了出来,笑着说道:不吃生姜,是夫人一直以来的习惯,二爷和二奶奶有心了。rdquo;
沈芷兰忙道: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自来侍奉母亲周到细心,不知母亲还有哪些忌口,可否告知,也省得我日后犯了忌讳。rdquo;
郑嬷嬷脸上笑意更浓,便细细提点了起来,紧接着,最后似无意一般开口说道:夫人上午要管家理事,午间总要睡一个时辰,但下午,却总能空出半个时辰来,从前这半个时辰夫人陪杨哥儿读书,如今杨哥儿入了学堂读书,夫人却闲了下来。rdquo;
沈芷兰闻言秒懂,立马向郑嬷嬷道谢。
等郑嬷嬷将人送走了,萧氏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在门外说了那么久,有什么话好跟她说的。rdquo;
郑嬷嬷笑着说道:二奶奶心细,向老奴打听您的忌讳呢,老奴看她也是个有心人。rdquo;
萧氏不置可否,说道:也不知道能坚持几天。rdquo;
这汤还冒着热气呢,夫人您还是尽快喝,免得凉了。rdquo;郑嬷嬷劝道。
萧氏端起那碗紫苏红枣汤,轻轻的舀了一口,见果真没有生姜在其中,又带着一丝丝不腻人的甜,萧氏一口又一口,最后竟然喝完了一整碗。
自这日后,沈芷兰每日下午都要去萧氏院子里一趟,或是带着一份补汤,或是请教一些事情,萧氏神色始终冷淡,但久而久之,竟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二月底,侯府的下人们从半夜就开始忙碌起来,侯府的主子们也全都爬起来给邵瑜送考。
待饮尽一碗状元汤之后,邵瑜提着考篮便出了侯府。
邵瑜没怎么紧张,送考的人倒紧张得不行,侯爷和萧氏夫妻俩躺在床上,本就有些失眠,这两个人一起担忧,那就更加睡不着了,索性就说起话来,一会担心邵瑜受冻,一会担心邵瑜挨饿,两个人互相补充互相恐吓,每人都获得双倍担忧。
邵侯爷这般想着,越想越害怕,竟然又爬了起来,冲进祠堂里给祖宗上香,对着牌位们念念有词,拜了又拜。
会试一共考三场,一场三天,加上中间休息的两天,因而前后一共花了十一天。
十一天下来邵瑜还没怎么着,该考试就考试,该休息休息,考完一场回家倒头就睡,睡起来就继续考试,但邵侯爷和萧氏却折腾得够呛,这老两口,一个大半夜偷偷进祠堂,一个京城各大寺庙、道观跑了个遍,满天神佛一个也不拉下,最终两人都病恹恹的。
等到最后一场考完,邵瑜回到侯府,立马就热闹起来了,萧氏请的太医早早就在一旁候着,太医捻着胡须细细的诊断了一番,看着邵瑜的神情也有些惊奇,毕竟老太医也知道会试有多折腾人,他见识过不少人考了一半就被抬出来的,也见到不少人好不容易坚持到考完,但出来后立马病倒的。
可邵瑜倒好,一场会试下来,身体康健,甚至连一点小毛病都没有,就连老太医也啧啧称奇,还一个劲的说很久没见到这么健康的人了。
邵瑜看着邵侯爷和萧氏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便请老太医给全家人都看一看。
老太医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今日也是休沐日,萧氏又花了重金请他今日过来,看一个也是看,看一群也是看。
老侯爷夫妇因着这十一天求神拜佛折腾得,身体有些虚弱,老太医给两人各开了一剂方子,让两人慢慢温养,
而邵瑾和邵瑜一样,身强体壮吃嘛嘛香,自然是没问题,邵大奶奶也有些体虚的症状,只是情形并不严重,老太医便给她开了一个食补的方子。
待诊到沈芷兰时,老太医反复捻着胡须,皱着眉头,细细切了半天。
太医,她这是如何了?rdquo;邵瑜问道,他细细看了一下沈芷兰的面相,因为跟自己关系太过亲密的缘故,他看不出太多东西来,只大概知道这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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