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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楚荀没有被邵瑜发现马脚,且一直保持着他世家公子的派头,待花影忽冷忽热,恐怕早就惹得少女芳心托付,他如今这般殷勤,反而惹得花影更加不喜,只觉得眼前这人内里藏奸,一个劲的想要疏远他了。
    楚荀聪明反被聪明误,见自己这般努力都拿不下一个小道姑,反而憋了一股子劲,只是他越是努力,结果却将人推得越远。
    邵瑜见了这走势,心下却满意得很,他自己是道士,却没有拘着花影不许嫁人的心思,只是楚荀并非良配,若是等两人情浓之后,他再来棒打鸳鸯,只怕到时候适得其反,他还白白当了恶人,如今这般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显然再好不过。
    邵瑜的心思楚荀丝毫不知,他好不容易跟着道观一行人下了山,等到了山脚下,邵瑜师徒径直去五里庄牵了马,他就傻了眼。
    楚荀虽然在贼匪窝里吃了些苦头,但依旧当惯了贵公子,要让他走到善阳城,五百多里路,恐怕他双腿都要走折,无奈,他只得从他贴身里衣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买了一匹马。
    但他刚买完马,就见邵瑜安排那五个药奴一人一匹马,那些药奴立马转变为一个马奴,赶着其他的马匹往庄子外跑。
    五里庄穷困,养着这些马太过招眼,甚至也很容易惹得贼人惦记,因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卖掉马匹,换成充足的物资。
    邵瑜虽说要去善阳城,但一路上却并不见半点急切之色,花影从来没骑过马,邵瑜也没想着拔苗助长,而是让她坐在马上,由五个药奴在一旁护着,赶着她的马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楚荀原本想接着教人骑马的由头亲近一番,但见到五个药奴一起悉心呵护的模样,花影一个小道姑愣是摆出了千金大小姐的架势,让楚荀完全无处下手。
    花影这还是第一次离开五里庄范畴,除了骑马让她觉得兴奋,一路上无论看到什么新鲜的都好奇得不行,邵瑜偏偏也纵着她,放缓了脚程让她慢慢看。
    许是因为见惯了善阳城那些矫揉造作的贵女,楚荀竟然不觉得花影的行为土包子,反而觉得少女似乎格外鲜活生动。
    一行人走走停停行了一整日,等到天黑之事,终于抵达了一座县城:浮山县。
    花影到底是姑娘家,邵瑜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给花影开了一个房间,又向小姑娘叮嘱了几句,自己却带着余下的人去了城郊的破庙借住。
    楚荀为了讨好邵瑜,也没有投宿客栈,跟着他们一起住在破庙里。
    破庙里一抬头就能看到天上星辰,一夜没下雨,但风却没少吹,邵瑜一整晚都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任凭狂风呼号,他却纹丝不动。
    楚荀想要凑到邵瑜身边取暖,谁知他人一凑过去,邵瑜就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虽然没开口,但那神情就差直说:不要打扰老子修仙。
    楚荀无法,只得往五个药奴那边凑,那些药奴先前就得了邵瑜的吩咐,知道邵瑜不待见这公子哥,他们本就是劫匪出身,也知道这公子哥曾是劫匪老大的准媳妇,见这人凑了过来,他们也不阻拦反而一脸匪气的打量着楚荀,这神色与那劫匪老大第一次见到楚荀时一般无二。
    楚荀被他们盯得发毛,想着这些人可是劫匪,说不得跟劫匪老大是一个毛病,楚荀立马自己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
    被冷风吹着冻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楚荀打着完全停不下来的喷嚏,心下满是后悔,邵瑜直接给他扎了两针,又喂他吃了两颗丸药,叮嘱了一句多喝水rdquo;,便不再多管了。
    邵瑜将其余人留在破庙里,自己牵了两匹马,先去县城里接了花影,接着便带着人去县里最热闹的一条街摆摊。
    花影乖巧的跟在邵瑜身后,她第一回 跟着师父摆摊,没有觉得半分害羞,反而激动得很,就好像即将得到师父真传一样。
    邵瑜想着原身的那种教育方式,长期将孩子拘在山里不是保护她,只有让她多见见世面,将来自己能够独当一面,日后无论她想做什么心里都有底气。
    邵瑜摊子上干干净净,后头又拴着两匹马,若不是他和花影都穿着一身道袍,只怕旁人都不知道他二人是干什么的。
    居士留步。rdquo;邵瑜忽然开口说道。
    因着连年征兵的缘故,哪怕是县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也没有多少人,因而邵瑜一开口,那路人立马停了下来。
    居士可要诊脉?rdquo;邵瑜问道。
    那路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锦衣,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一眼看上去便知非富即贵,闻言扭过头来,有些奇怪的看向邵瑜,问道:你要给我诊脉?我没病啊。rdquo;
    许是因为年少的缘故,被道人拉住,无缘无故要诊脉,那人也没有半点不爽,反而再看到花影的时候,眼前一亮,伸出手来让邵瑜诊治。
    邵瑜见他这般不设防,虽然盯着花影,但眼神里却没有多少邪念,心下倒没有几分不喜。
    你近日是不是每日晨起,便觉得此处疼痛?rdquo;邵瑜问道。
    少年原本有些吊儿郎当的神色,此时立马郑重了起来,颇有些奇异的看向邵瑜,问道:道长如何知晓的?rdquo;
    邵瑜笑了笑,接着说道:近日想必睡多梦多,梦中颇多荒唐之事。rdquo;
    碍于花影在场,有些话邵瑜不方便直说,那少年此时却恨不得给邵瑜跪了,他这段时间夜夜梦里当新郎,一开始他还享受其中,等到这种梦做得多了,对于他的身体却变成了一种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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