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确实有不查之过,处事急躁也确实违反了门规,邵瑜也干脆,直接去向宗主请罪。
既然我那徒儿是被我逼进无边深渊的,那由我找回来便是。rdquo;邵瑜说道。
宗主原本还存在着压一压邵瑜的心思,听了这话,当下也坐不住了,毕竟邵瑜身为宗门长老,也是宗门支柱,且邵瑜法力高深,在门派内战力能排进前十。
而无边深渊是什么地方,里面全是妖魔,进去之后有死无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宗门内已经有一个因为女儿掉进深渊而有些疯癫的长老了,不能再失去邵瑜了,因而宗主对于这件事情十分抗拒。
只是胳臂拗不过大腿,邵瑜执意要进无边深渊寻找徒弟,宗主也不能强压着他不去。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此时已经在想办法多给邵瑜准备一些东西,好提高门内长老生还的可能性,但天缘宗的宗主就比较厉害,觉得邵瑜必死无疑,等邵瑜一离开宗门,立马砍了门下嫡系弟子、记名弟子的待遇hellip;hellip;
嫡系弟子往往少而精,而记名弟子却几乎不会有人数限制,相较于嫡系弟子被师父手把手教导,记名弟子大概就是住在后妈家的孩子。
原身从来没有将这些记名弟子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些记名弟子甚至称不上弟子,只是嫡系弟子的奴仆而已。
而此番顾旸出事,原本这些记名弟子还心存幻想,想着能趁此机会升为嫡系弟子,但是邵瑜很快用行动摧毁了他们的梦想。
师父都快没了,这些记名弟子何必再想升任嫡系的事情,邵瑜此次去往无边深渊,没有觉得他能回来。
就连邵云凡这个亲儿子,都对父亲的决定充满担忧:父亲一定要去吗?父亲此番已经帮顾旸沉冤得雪,若是他泉下有知应该也可以瞑目了。rdquo;
云凡,我此番身为带队长老,错判弟子罪责,是不智,身为师父,不曾维护门下弟子,是不仁,吾辈道修,做错了事本就该尽力挽回,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rdquo;邵瑜说道。
邵云凡叹了一口气,既惋惜师弟之事,又担心父亲此去无法归来。
你既是我儿子,也是我门下大弟子,我此去,藏云峰的事情,由你全权做主,那些记名弟子,若是想要离开的,不必挽留,你切记勤加修炼,待为父归来,定要查验你的修为。rdquo;
邵云凡闻言,跪下朝着邵瑜郑重一拜。
邵瑜想了想又道:若是留不住藏云峰,让了便是,你保重自己。rdquo;
宗门内斗争倾轧不休,藏云峰灵气充沛,是修炼上佳之地,等到邵瑜离开宗门,只怕立时就会有人心生觊觎,没有了峰主坐镇,邵云凡一个小辈弟子,怕也很难留住藏云峰,因而邵瑜才会这般叮嘱一句。
邵云凡闷闷不乐的应了。
邵瑜在出行之前,申请去了一次宗门内的藏书阁,动用自己的权限看了所有能看的藏书,在藏书阁里待了三天。
三天后,他去了灰山峰。
灰山峰的灰,是心如死灰的灰。
这里人烟罕至,山顶上独独有一座小院。
邵瑜顺着台阶一节一节爬了上去。
邵瑜伸手,轻轻扣门。
良久之后,院子门被打开,一个身形佝偻头发花白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郑师兄。rdquo;邵瑜唤道。
男人缓缓的抬起头,望着邵瑜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波澜,接着转身一瘸一拐的往院子里走,丝毫没有招呼的意思。
师兄,我近期启程去往无边深渊,寻我那意外掉落的徒弟。rdquo;邵瑜说道。
男人陡然转头,双目中满是精光。
你没有骗我?rdquo;男人快步上前,紧紧的扯着邵瑜的衣袖。
邵瑜点了点头。
男人立马拉着邵瑜走了屋内,神情紧张的扫开椅子上的灰尘,请邵瑜坐下。
邵瑜看着那木料已经腐朽的椅子,最后还是坐了下去。
师弟,师弟,你坐着,我看看能有什么可以给你的hellip;hellip;rdquo;郑寻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到处乱转。
邵瑜心下一叹,修仙之人本就能抗老,郑容比邵瑜也大不了多少,邵瑜依旧满头青丝,郑容却两鬓斑白,脸上布满苍老的皱纹。
这些,这些,师弟你都带着,在那里也许能用上。rdquo;郑容很快将一大堆东西塞给邵瑜,并仔细解释这些法器如何使用。
谢谢师兄。rdquo;邵瑜轻声说道。
郑容眼泪突然落了下来,说道:是我该谢谢你才是,你如果见到了她,哪怕不能将她带出来,也请告诉她,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她。rdquo;
邵瑜点了点头,面上神色郑重,安抚道:师兄,我一定将她带出来。rdquo;
随着邵瑜的到来,郑容好似都活了过来,等送邵瑜离去之时,郑容眼睛里满是期许,不再是之前那样低沉。
郑容从前是宗门战斗力第一的长老,那人意外掉落无边深渊的消息传回时,郑容正在和人比斗,听了这消息的郑容心神震动,被对手偷袭,修为半毁,又废了一条腿,但为了能够寻回那人,郑容转道学习炼器,希望有一天能炼出强大的武器,进入无边深渊,带回那人。
邵瑜启程,去往无边深渊,他再次回到了顾旸跳下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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