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一到,楼下瞬间安静了不少,在敲钟声响起后,隐隐有几人起哄,嘴里说些讽刺嘲弄的话,季听眉头皱了皱。扶云见状,站在栏杆前吼了一声:都安静点,吵了公主殿下你们担待得起吗?!rdquo;
那些出言不逊的人立刻不敢说话了,季听感激的看向扶云,扶云轻哼一声:扶云就是为了让殿下高兴,但也仅限于此,休想再有下次。rdquo;
好扶云,明日我给你买一池子鱼,再给你买只小狗。rdquo;季听温柔的开口。
扶云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买什么狗?扶云要黑的,黄狗也行。rdquo;
好,都买。rdquo;季听话音刚落,楼下出现一点小轰动,她顺势往下看去,只见申屠川缓缓走上圆台。
面对这么多或讥讽或同情的目光,他的后背依然挺直,端的是公子世无双的风范。
都这地步了,还逞强呢,rdquo;扶云对这种正人君子最是不屑,忍不住跟季听提议,殿下,不如今晚你先别买,先找个丑八怪折辱他一晚,挫挫他的锐气。rdquo;
hellip;hellip;你就别出馊主意了。rdquo;季听无语的看他一眼。
扶云轻哼一声,直接高呼一声:公主殿下出百两!银子。rdquo;
此言一出,老鸨脸色都变了,任她怎么想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公主的款项就折了这么多。
想当然的,长公主一说要了,没人敢跟她抢,于是申屠川就以百两银子的价格成交给她了。
扶云看一眼老鸨灰败的脸色,不屑的哼了一声。季听挑眉:你故意的?rdquo;
自然是故意的,本来不想砸她生意的,谁叫她违逆殿下的意思。rdquo;扶云颇有得色。
季听失笑:你不是说,人家也是做生意没办法吗?rdquo;
那是他们的事,顶撞公主殿下就是要付出代价。rdquo;他可是从刚才老鸨摇头开始,就已经下了整治他们的心。
季听扬了扬唇角,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金锭:东街有庙会,你去换些散钱玩吧,累了就找个酒楼歇息,明日再来接我。rdquo;
扶云接过金锭,心情又不好了:殿下,你今晚要临幸申屠川吗?rdquo;
当然不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对他早就没了那份心思,今晚救他,不过是看在他父亲申屠丞相的面子上,这些事太复杂,你若是想知道,改日我再好好讲给你听。rdquo;季听耐心道。
扶云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那、那你可千万别碰他。rdquo;
自然不会。rdquo;季听发誓。
扶云点了点头,拿着金锭想到庙会上的好玩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季听打发完扶云,老鸨也过来了,强颜欢笑的行礼:殿下,申屠公子已经送到了厢房,您现在可过去了。rdquo;
嗯。rdquo;季听淡淡的扫她一眼,缓步朝厢房走去。
在到了厢房门口后,季听做好了可能被他偷袭的准备,摆出叶问姿势踹开了门hellip;hellip;嗯,人家申屠公子正坐在正对着门的桌子前,一双眼睛清冷的看向这边,完全没有偷袭的打算。
气氛好像尴尬一秒。
季听淡定的把收回,仪态万千的进了门,等身后的房门被外面小厮关上,这才缓步走上前去:申屠公子,好久不见。rdquo;至于前几天被他当面关窗的事,季听佯装没发生过。
参见公主殿下。rdquo;饶是身处这种环境,申屠川也不卑不亢,如往常一般对季听行了礼,只是眼底的漠然却是掩藏不住。
季听嘴角勾了一下,算是微笑示意,她慵懒地坐到申屠川对面,随口问道:申屠公子近日可好?rdquo;
殿下认为呢?rdquo;申屠川反问,隐有不耐烦之色。
季听挑眉:本宫还真是不太清楚,看公子的样子,似乎还挺适应这风月楼。rdquo;
公主殿下!rdquo;申屠川终于克制不住了,薄唇抿成锋利的线,还请公主殿下慎言。rdquo;
知道了知道了,你既然不喜欢,那本宫就不说了。rdquo;季听笑眯眯的回答,心里简直爽翻了。
这就是身份差距带来的愉快啊,看着这样的男配,前两个世界的憋屈好像不存在了一般。她倒不怕更得罪他,即便他再讨厌自己,到时候对他父母的救命之恩摆在面前,他也不敢把这份讨厌继续。
毕竟这位申屠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以德报德的正人君子。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空气瞬间就安静了,许久之后,季听幽幽叹了声气:你这段时间也受苦了,本宫已经向皇上求情,若你愿意,本宫便出银子帮你赎身hellip;hellip;rdquo;
草民不愿,rdquo;申屠川平静的打断她的话,眼似有一分讥讽,对草民来说,为一人奴,是比为千万人奴好些,但若那一人是殿下,草民宁愿选择后者。rdquo;
hellip;hellip;rdquo;虽然已经知道他讨厌自己,但是看到他这副德行真的好想揍啊。
季听有些憋屈的看他一眼,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她现在才是上位者,这男配在她面前嘚瑟什么呢?
这么好的会,不把他教好了,恐怕他还觉得自己是名誉天下的丞相之子,今日必须把他心态掰正了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