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赶紧找昨夜申屠川给自己的方巾,找到后这才松了口气。看看方巾上已经发乌的血迹,季听想了想塞到了枕头下面,可偏偏没有全塞进去,而是露出一块满是血迹的角,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她醒来没多久,丫鬟们便要过来为她梳洗了,季听一脸lsquo;虚弱rsquo;的摆摆,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多休息会儿。rdquo;
殿下,您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精神,可是生病了?rdquo;丫鬟一脸担心的问。
季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还是咳了一声,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本宫无事,千万不要告诉与之,免得他会担心。rdquo;
丫鬟们对视一眼,一脸担忧的称是,这才鱼贯而出。
一刻钟后,牧与之来了,扶云也跟着来了,一进门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殿下身子不适?rdquo;
扶云别担心,本宫就是没什么精神,没有大碍的。rdquo;季听轻声安慰。
扶云皱起眉头:殿下这样子可不像没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不行,我要去找太医。rdquo;
他说着就要走,季听赶紧拉住他,扶云眼尖的看到了她枕头下的血迹,当即把方巾拉了出来,失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rdquo;
牧与之一脸凝重的接过去,不等他开口问,季听就解释了:是鼻血,可能是这几日补得太过,所以流了点血,今天就有些头晕了。rdquo;
她本来是想直接跟牧与之说的,但这家伙猴精猴精的,万一觉得她是假的怎么办,所以干脆绕个圈子,好让他相信自己。
牧与之沉着脸为她把脉,片刻后脸色微缓:殿下脉搏有力,确实不像是生病,除了有些头晕,可还有别的地方不适?rdquo;
hellip;hellip;肚子饿算不适吗?rdquo;季听一脸认真。
牧与之扬起唇角:自然是算的。rdquo;
殿下别急,我现在就叫厨房给您送吃的。rdquo;扶云见真的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
季听忙道:别给我药膳了,我不能再补了。rdquo;
殿下放心,我叫他们做些好吃的给您。rdquo;扶云保证完,就转身出去了。
季听满意的松了口气,猝不及防跟牧与之若有所思的眼神对上,她心虚的解释:那血真是我的。rdquo;
与之知道,殿下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rdquo;牧与之温和的笑笑。
季听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没等她躺平,就听到牧与之问:但是殿下可否告知与之,为何申屠川的方巾会在您这里?rdquo;
hellip;hellip;rdquo;
殿下?rdquo;牧与之扬眉。
季听眨了一下眼睛,一本正经的皱眉:这帕上面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确定是申屠川的了?rdquo;她还特意确定了一下,一点特征都没有才敢拿过来的。
确实什么都没有,可公主府的巾绢帕,却是有特殊纹络的,阖府上下除了申屠川,估计也没人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帕了。殿下觉得,此事不该解释一下?rdquo;牧与之笑容不变。
hellip;hellip;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老狐狸啊,季听嘴角抽了抽:我昨夜去看过他。rdquo;
为何去?rdquo;牧与之追问。
听扶云说他被褚宴伤到了,我就想去看看他,又怕你们会误会,所以没敢告诉你们,自己偷偷去的,然后在他那边流鼻血了,就把方巾拿回来了。rdquo;在绝对的智商压制面前,季听只能实话实说了。
殿下不是因为看到申屠川才流的鼻血吧?rdquo;
当然不是!我是因为补过头了!rdquo;季听一脸屈辱。
牧与之微微颔首:可褚宴也被他伤到了,为何不见殿下去看褚宴?rdquo;
hellip;hellip;因为我知道你们会照顾好他啊。rdquo;
所以殿下觉得我们不会照顾好申屠川?rdquo;
季听哑然,半晌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怎么会呢,与之是天底下最识大体的人,绝对不会这么欺负人的。rdquo;之前确实是她小人之心了。
牧与之静静的看了她许久,半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殿下如果真的这么以为,与之会很欣慰。rdquo;
反正就是这件事吧,确实是我不对,我该告诉你一声再去的,现在被你抓包,反而有些说不清了。rdquo;季听垂头丧气。
牧与之脸上的笑这才真切起来,伸安慰的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安慰:是我不好,没能让你更信任,以后如果还想去看他不必偷偷摸摸的,直接去就是,若是谁再敢乱传胡话,我就将他们逐出将军府。rdquo;
听到他这么支持信任自己,季听心里酸酸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愧疚,她一脸感动的抬起头,就看到牧与之怜爱的看着自己,他的脸上好像写满了四个大字:爸爸爱你。
hellip;hellip;rdquo;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感像是长辈,可在两个人只差了两岁的情况下,赤裸的露出这种表情真的好吗?
那、那你不生我气吧?rdquo;季听小心的问。
牧与之轻笑:你都说实话了,我又怎么会生气呢,再说这几日确实太苛苦你了,今日起那药膳不必吃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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