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出生起,这个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在表达对他耳朵和尾巴的恶意,他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当然也不可能喜欢自己的身体,只会觉得耳朵也好尾巴也罢,都是害他生活狼狈的凶手。
在这种前提下,她即便说了喜欢他的尾巴,估计他也会觉得自己在取笑他吧。
他尾巴和耳朵收不回去,影响他狩猎了吗?给你们部落拖后腿了吗?rdquo;季听冷着脸开口,语气里夹杂着怒气,既是对他们的,也是对自己的,如果没有的话,你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他?rdquo;
兽人们没想到她会为申屠川说话,顿时都愣住了,最后还是一个反应比较快的先开口反驳:但是他连完整的人形都没有。rdquo;
屋子里的申屠川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双手死死的攥成拳头,刚才砸过床的手骨节上,破皮处红彤彤一片。他心底的怒气翻涌,却如之前很多年一样,强行将这些怒火咽下,并不打算去争辩。
他本来就是连完整人形都没有的怪物,那些人说得没错,他们如果可以让季听早点认清,自己还能快点恢复清净。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然后就听到季听的声音:那又怎么样?耳朵和尾巴是丢人的东西?如果你们这样觉得,那干脆化成兽型把耳朵和尾巴割掉好了。rdquo;
申屠川没想到季听还会坚持为他说话,顿时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外面那些人,刚才嘲笑申屠川人被季听瞪了一眼,顿时脖子一缩,虽然嘴里还嘟囔一句什么,却不敢大声说话了。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带头的兽人咳了一声:你别生气,他们只是开个玩笑。rdquo;
开玩笑总要对方觉得好笑,才算是开玩笑吧?否则就是嘴欠,rdquo;季听毫不客气,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还有,我是申屠川未婚妻的事,现在应该整个部落都传开了吧,明知道我是他的伴侣,你们却还来搭讪是什么意思?你们母亲没有告诉你们,不要干涉别人的婚姻吗?rdquo;
谁来搭讪了,我们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hellip;hellip;rdquo;有人慌了。
季听冷笑一声:那不如我们去找族长,让他给评评理?rdquo;
她这么一说,几个兽人终于退却了,毕竟闹到族长那里,即便他们有人护着,可还是少不得要丢点脸的。
还不快滚!rdquo;季听知道这个世界纯种人类的珍贵,如果不把事做得绝一点,以后来招惹的兽人就会络绎不绝,于是索性撕破了脸面。
你!你真是不识好歹!rdquo;有人怒骂。
刚才还维持好形象的带头兽人,此刻也懒得装了,招呼伙伴们离开:算了算了,她愿意跟着那丑八怪就让她跟吧,过几天苦日子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我们走。rdquo;
几个兽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回去的时候都在嘟囔什么,季听平静开口:站住。rdquo;
带头的眼睛一亮,立刻回头问:你改变主意了?rdquo;
一直在屋里偷听、此刻心绪已经起伏好几次的申屠川,心脏不知不觉高悬起来,等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后,忍不住抿了抿唇,强行将注意力从外面转移。
她改变主意才正常,没什么了不起的,先前部落里不是没有人帮他说过话,可到最后要么沉默要么认同那些人,他早就习惯了。虽然这么想着,可申屠川却还是脸色铁青,尾巴飞快的扫动,似乎在不安,也像在生气。
最让他不高兴的是,虽然非常不想听季听说话,可耳朵却忍不住朝门口支棱,然后就听到季听冷清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虽然年龄不大,但该有的审美也是有的,就算我不是申屠川的未婚妻,也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大小眼塌鼻梁厚嘴唇的丑八怪吧?rdquo;
申屠川愣了一下,唇角突然不受控制的扬起。
被季听嘲讽的兽人愣了一下,接着听到身后伙伴的哄笑,当即恼火的瞪着季听。
季听不为所动,淡定的将自己的话说完:不好意思了啊,我想说的是,我喜欢申屠川的耳朵和尾巴,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很喜欢,你们这些垃圾可能不会欣赏,不过没关系,他也不需要你们欣赏,只是希望你们嘴巴以后放干净点,再让我抓到你们说他坏话,休怪我不客气。rdquo;
不客气你又能怎么样?rdquo;兽人直接被气笑了。
季听目光森冷:你们伤害我的家人,我只能和你们一样了,你们家里应该或多或少都有没有自保能力的小狼崽吧?有本事你们一辈子都别出去狩猎,否则hellip;hellip;rdquo;
申屠川听到她这样威胁别人,有些意外的动了动耳朵,没想到季听长得柔柔弱弱的,却是个心狠的女人hellip;hellip;不过当她的狠毒对准外人时,他还挺喜欢。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申屠川吓了一跳,不仅是惊讶自己会对她用上lsquo;喜欢rsquo;这个词,还因为他在划分界限的时候,主动把季听和lsquo;外人rsquo;区分开来。
季听的话让兽人们顿时慌乱起来,毕竟所有部落都会把幼崽当做希望,所有人都会一起呵护,没想到这个疯女人竟然想到报复到小狼崽身上。是的,季听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成了他们眼中的疯女人,再不是精致漂亮的的纯人了。
你!我会告诉族长,把你赶出部落!rdquo;有兽人恶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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