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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值钱。rdquo;申屠川看了眼她脖子上的银子。
    季听感觉神奇:真的吗?价格便宜效果却这么好,你在哪买的?我改日让爹爹去多买一些。rdquo;
    此药乃是百余种百年药草磨制而成,是一云游神医赠予他的,世间恐怕再无第二瓶。申屠川眼神暗了一瞬:还想再受伤?rdquo;
    hellip;hellip;不了吧。rdquo;季听立刻怂了。
    申屠川看她一眼,打开窗户便要离开,季听忙道:你还未祝我生辰快乐。rdquo;
    申屠川顿了一下,又从怀中掏出另一样东西扔给她:贺礼。rdquo;
    季听抓住他丢过来的盒子,微微有些不满:这么小吗?rdquo;
    若是不喜,改日我再补给你一个,你现在最需要什么?rdquo;
    季听撇了撇嘴:我最需要一个夫君,来结束我每日相看男子的痛苦,你能给我吗?rdquo;
    申屠川不语。
    季听叹了声气,低头将盒子打开,看到里头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竟然随手丢了过来,若是摔碎了hellip;hellip;不对,他干嘛要送自己这么贵的东西?!
    季听意识到这东西贵重到能换一座城池后,顿时觉得手脚发软,她看向窗外,那人已经走得没影了,想要还他只能等下次见面。她脑袋晕乎乎的,拿着夜明珠去睡觉了。
    这边申屠川连夜回了司礼监,更衣时匕首掉落,他才想起今日是去刺杀的。心中的烦郁更重了,且一想到这件事,脑子里便出现季听那条受伤的胳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出现,叫人不得安宁。
    正当他思索要不要折回去刺杀时,目光落在了不小心露出一点的印记上,他顿了一下,将衣裳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完整的印记mdash;mdash;
    比出宫前颜色重了一些。
    申屠川微怔,随后瞬间明白了,是因为季听受伤,印记才重了一些。这么想着,他又联想起别的事,季听落水那次、季听去佛寺不舒服那次,好像每次季听不舒服,他的印记就会深上一分,而季听若是无忧无虑,他的印记便会越来越浅。
    申屠川看向镜中的自己,沉默许久后垂下眼眸。
    次日,皇上倚在龙榻上,有气无力的问一句:季家女可婚配了?rdquo;
    回皇上,rdquo;申屠川的眼睛如藏了万年坚冰,越仔细看越叫人遍体生寒,没有。rdquo;
    皇上喝喝的笑了起来,喉咙里仿佛安了个破风箱:如此,你今日去下一道旨意,着季家女入选秀女。rdquo;
    是。rdquo;申屠川应完,便转身出去了。
    当日下午,圣旨便到了季家。
    季听跪在堂前,听着申屠川一字一句的念圣旨上的话,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云上一样,落不到一点实处。申屠川的唇形完美、颜色适中,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也透着一股冷清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可落在季听耳朵里,却宛如地狱传来的魔音。
    季尚书,接旨吧。rdquo;申屠川握着圣旨递过来,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光下白得惊人。
    季尚书脸色发白:hellip;hellip;督主弄错了吧,小女前两日已经同家中门客订了亲,恐怕不能参加秀女大选了。rdquo;
    是吗?rdquo;申屠川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季听身上,目光黑沉的看着她道,季尚书可知道,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rdquo;
    下官确实已经为小女定了亲,就是跟门客hellip;hellip;rdquo;
    爹爹,rdquo;季听打断他的话,明明今日阳光正好,她却冷得骨头缝都是疼的。这一刻她直直的跪在地上,目光毫不避让的与申屠川对视,接旨吧。rdquo;
    你别胡说!rdquo;季尚书斥责。
    季听的手死死攥着,声音却出奇的冷静:督主大人知道我没订亲,您还是接旨吧。rdquo;
    季尚书的眼眶通红,半晌颤着手将圣旨接了过来。当他把圣旨握在手中那一刻,季夫人昏了过去,一院子人开始手忙脚乱。
    等季尚书把人抱走,季听站了起来,平静的走到申屠川面前问:这便是你补给我的生辰礼是吗?rdquo;
    申屠川指尖掐住手心,手心里立刻一片温热: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做夫婿,不好吗?rdquo;
    他话音刚落,季听便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将他的脸打偏了些。嘴里弥漫出铁锈的味道,申屠川指腹沾了一下唇角,看到了鲜红的血迹。
    周围的奴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申屠川带来的人上来便要捉拿季听,却听到申屠川道:即便你日后成为妃嫔,也不可对我不敬,这样的事,日后不要再做了。rdquo;
    声音不辨喜怒,说的话就像指点家中小辈,那些要抓季听的人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敢上前。
    多谢督主提点。rdquo;季听眼中隐有泪光,声音却冷静至极,仿佛刚才打人的不是她。
    申屠川与她对视片刻,突然转身离去。
    是夜,他看着已经开始发黑的印记,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如他想的一般,只要季听过得不好,印记的颜色便会加重,只要印记加重,他便可一直活着。
    申屠川眼神阴郁,不见半点欣喜,他孤身一人坐在屋里,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活下去的意念一如既往的强烈。命运要他早夭,他偏要长命百岁,命运要他悲惨度日,他偏要活得比谁都尊贵,命运对他不好,他便不信命,哪怕倾尽所有,也要与命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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