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说了会儿话,季夫人握住了季听的手:你hellip;hellip;这次回来,还去宫里吗?rdquo;
要去的,督主两个时辰后就会来接我。rdquo;一想到要再次跟双亲分离,季听目露怅然。
季夫人也难受的别开了脸,季尚书看着这对母女片刻,终于一拍桌子道:不能再让听儿回去,即便有了皇子傍身不用殉葬,可注定一辈子孤苦,我不愿自己女儿过这样的日子!rdquo;
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rdquo;季夫人擦眼泪。
季尚书咬牙: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两个时辰,足够我们出城到别处去了,到时候隐姓埋名,谁又能找到咱们。rdquo;
可、可这能行得通吗?rdquo;季夫人已经心动。
季尚书板起脸:一定能行得通,我前两日得了一张地图,将京都之外大大小小百余个城镇都标得清楚,我们只需找最偏僻的地方隐居,一定能躲过官兵追查。rdquo;
季夫人懵懂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看向季听:听儿,听你爹的,我们走吧,等到了别处安定了,找个离家近的夫家,日后咱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定比你独自在宫中生活来得好。rdquo;
季听怔怔的看着父母,听着母亲勾勒出的未来,说不心动才是假的。
季家门外,几百禁卫军守在暗处,将偌大个府邸都盯得严严实实,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可能躲过他们的眼睛。在墙角处一辆马车里,李公公一脸复杂的坐在下方,只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督主疯了,否则怎么会放着正事不做,花了三天时间给季家布这么一个局。
不过这样也挺好,季听年纪轻轻,又不是爱权之人,定然不愿意一辈子困在宫里,她跟着父母逃了,也好叫督主早点认清,他们并非一路人。
李公公看一眼绷着脸的申屠川,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若督主这回注定情场失意,那自己估计也要被连累,接下来的几日都不好过咯。
申屠川无视身旁李公公复杂的内心,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季府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他的脸色渐渐好了些。
督主大人,rdquo;马车外突然来了探子,季尚书此刻正在收拾行李。rdquo;
申屠川一愣,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李公公咽了下口水:你确定吗?rdquo;
奴才万分确定,如今季府没有武功高强的侍卫,奴才得以近距离查探,定然不会出错。rdquo;探子坚定道。
他每说一句话,申屠川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李公公觉得自己快要被马车里的低气压给弄死了,咳了一声将探子斥退。
半晌,他小心道:督主,若是贵妃娘娘要随父母逃走,您打算怎么做?rdquo;
申屠川半个字都不说,李公公讪讪:其实娘娘年岁较小,想与父母待在一起也是人之常情,不如督主大人就成全他们吧。rdquo;
我成全他们,谁成全我?rdquo;申屠川看向他,平静之下仿佛隐匿着一座活火山,此刻正濒临爆发。
李公公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言,如一只鹌鹑一般陪在申屠川左右。
接下来两刻钟里,探子来了三趟,每来一次,申屠川的怒气便增加一分,李公公犹如见了罗刹的小鬼,吓得哆嗦成一团。
探子最后一次来时,季府的后门也出来了一辆马车,静悄悄的汇进大街,朝着城门跑去。
李公公为难的看向申屠川,等着他下命令。
申屠川沉默许久,才漠然开口:拦住他们。rdquo;
hellip;hellip;是。rdquo;李公公忙借此到马车外跟车夫坐在一起,松了口气的同时指挥所有人都跟上,一群人冲到后门便将马车拦住了。
申屠川从内到外都透着冷意,每走一步好像身上都会往下掉冰碴一般,他淡漠的走到马车前,盯着被布帘遮挡的马车看了许久,才眼神阴郁的动了一下手指。
李公公立刻叫人将车帘撩开,下一秒里面的人便暴露在申屠川面前。申屠川瞬间愣住了。
督主大人,您这是?rdquo;季尚书目露疑惑。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车内的夫妻俩,意识到什么后径直朝季府走去,留下李公公讪讪的跟季家夫妇编借口。
季府内,别院中。
季听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都快要被自己晃睡着时,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拉了起来,下一秒便被人抱进了怀里。
她只惊了一瞬,便闻到了他身上清澈的松柏味,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泛起了热,有气无力的推了一下他:你干嘛呀。rdquo;
别动。rdquo;申屠川声音发哑。
季听听出他的不对劲,愣了一下后乖乖的不动了。
已是深秋时节,黄色的枫叶簌簌往下落,掉在地上时发出不明显的声响,风轻轻吹过,有些凉,却驱散不了体温到来的热度。
许久,季听小声道:我有点喘不过气了。rdquo;
申屠川一顿,这才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问:为何不走?rdquo;
季听愣住了,半晌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惊讶道:你送我回来,是想让我离开?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吗hellip;hellip;不对,若是出事,你不可能不跟我说,你不是要两个时辰才能回来吗?为何我爹娘一走你就hellip;helli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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