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如此舍不得清若,就马上收拾东西吧。”徐晚淡淡的说道。
“收拾东西做什么?”碧若的眼神一闪,疑惑的看着徐晚。
“当然是收拾东西去给清若做伴了。”徐晚嗤笑。
“那不行,奴婢要跟着公主!”碧若坚定的说,然后又哭哭啼啼的:“奴婢只是怕公主离开了清若不适应……”
徐晚自镜子里冷冷的打量着碧若。
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忽然说道:“碧若你可听过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碧若的手缩了一下,道:“公主,您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呵。
徐晚就站了起来,对着两位嬷嬷说道:“走吧。”
丝毫没有搭理碧若的意思。
碧若就慌了,噗通一声跪下,抱着徐晚的腿:“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您要去哪里?”
“本公主当然是要回宫了。”徐晚挑起嘴角,心情似乎很好:“碧若啊,这里就交给你了。”
“公主您不能抛弃奴婢呀,公主!”碧若就哭的更大声了。
“本公主说不回来了吗?”徐晚很烦,这个丫头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哭,“你若是想念清若了,就去看看她。”
说着就甩开了碧若,带着两个嬷嬷往府外去了。
到了门房一问,说没有叶允梅的对牌不能把马车给公主。
徐晚点了点头,她觉得很好。
真的很好。
两位嬷嬷就很愤怒了,说这是公主殿下……
门房头一哽,谁不知道公主不当家呀,现在当家的是大小姐,这要是偷偷给了马车,回来说不定饭碗都保不住,不划算。
徐晚拉着两个嬷嬷就走:“没关系,不用马车,我们用脚走就行。”
“公主……”两个嬷嬷憋得心头全是气,可是又不能僭越了。
因为那便宜爹跟便宜娘舍不得原主,所以驸马府距离皇宫很近,当然了,那也是坐马车很近,用脚走的,那不得走到什么时候。
但是徐晚,她有一整天的时间呢。
就慢悠悠的,先走到公主府后门的角落里,让嬷嬷举着铜镜,自己拿了昨晚刚配置好的药水涂涂抹抹的,然后用胭脂水粉在脸上精细的勾勒着。
等到画完的时候,两个嬷嬷都震惊了,眼神复杂的看着徐晚:“公主……您这是?”
徐晚没吭声,嬷嬷递过去的遮面也被徐晚转手扔了。
就这样带着一脸的鞭伤往繁华热闹的街上晃。
这京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一个招牌掉下来能砸到十个人,八个都是些富贵闲散人。
徐晚又穿的很好,一看就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人。
她还把特意象征公主身份的玉佩系在了腰间。
在街头晃来晃去的。
哪里人多往哪里去,这么一来,就有很多的贵夫人认出了徐晚,一脸吃惊,徐晚就故作哀伤的告诉别人,御医说了,要好好养伤,这伤呀,不能捂着,否则,就会留疤的。
还说,家里没钱买米了,她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可做。
“……”两位嬷嬷很方。
茶楼、胭脂水粉铺子、衣裳铺子,这些富贵家女儿最喜欢聚集的地方,徐晚是一个没落下。
然后才晃晃悠悠的回宫。
那一幅模样可把皇帝和皇后给吓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皇后抱着徐晚,眼泪哗啦啦的流,嘴里喃喃自语着:“他怎么敢……她怎么敢……”徐晚就抱着皇后跟皇帝撒娇,哭的可伤心了,哭着说:“父皇,母后,这都是王氏打的我,驸马就站在边上看着,还说王氏打得对。”然后说自己想吃肉,在驸马府只能吃点小葱豆腐啊酸黄瓜啊,连个炒鸡蛋都吃不上……
皇帝气的都要翘辫子了,吩咐太监去把驸马叫进宫来。
徐晚就抱着皇帝哭:“父皇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看到他。”
“好好好,朕的景福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叫他来。快去叫御医进来,再去吩咐御膳房,做些公主爱吃的菜过来。”皇帝娇宠的哄着徐晚,看着徐晚身上的伤,他就悲从中来。
他的娇儿何时受过这样的哭。
瞧瞧这打的,唉。
真是杀了叶允湛的心都有了。
可是又想起景福对叶允湛的维护,皇帝就投鼠忌器,十分头疼。
徐晚从皇后的怀抱里把脸露出来,说道:“父皇,母后,景福想在宫里住一段时间。”
皇后的眼睛里满是忧色,只怕那王氏跟叶允湛以后……
“我不想回驸马府。”徐晚垂头丧气的说道:“驸马根本就不喜欢我,王氏也不喜欢我,叶允梅也不喜欢我,叶允淑也不喜欢我。母后,我在驸马府就是讨人嫌的存在。一个丫头都敢欺负我,仗着为我出头的意思去勾引驸马……”
“就是清若那丫头!”徐晚的语气很沮丧:“母后,景福永远都不想再回驸马府去了。”
“那……景福你的意思是……”皇后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和离那两个字到底没说出口,怕伤了女儿的心。
“父皇,这个月开始,就不用再给驸马府俸禄了,各种各样的赏赐也不必再给。”徐晚低着头:“驸马他……驸马他……”
皇帝早就想整治叶允湛一番,可是这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碍着景福,到底是不好。又加上他略微对驸马说话重了点,景福就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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