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允淑觉得很委屈,很憋闷,等着叶允梅,咬紧了牙根:“姐姐这是在斥责我吗?娘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叶允梅垂下眸光,盯着地面,再不搭理叶允淑。
叶允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委屈了,她瘪着一张嘴,便哭了出来,哽咽着,半响后放声大哭:“我要找我的公主嫂嫂,嫂嫂,你怎么能不要我们了呢,我好想你啊……”
叶允淑是真的委屈,往常,公主在的时候,大家都是齐心协力对付公主,可如今她走了,受欺负的便是她了……
叶允淑这一喊,王氏倒也不怕了,也放开嗓子喊。
好像在比谁声音大似的。
这般不要脸皮的嚎叫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再加上言语之中说的是什么公主,嫂嫂,儿媳,皇家的丑闻秘辛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有种天然的吸引力。
一传十,十传百的。
早都得了信。
“都给我住嘴!”不知道何时,人群中一个衣着华贵,面容清隽的男子走出了出来,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天的朝着三人责骂道:“皇宫门前也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叶允梅抬头一看,只见来人气派非凡,身后又跟着一众随从,只怕来头不小,眼睛一转,便伏在地上哭泣到:“草民实在无法了,才出此下策,实在心中思念公主殿下,想要为公主殿下排忧解难,我娘自从知道公主要跟哥哥和离,便吃不好睡不好,要知道,在驸马府的时候,娘跟公主,是再亲密不过了,如今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哥哥纳妾的事情便这般断了婆媳的情分啊。”
“是啊,我真的很想嫂嫂了,在驸马府的时候,我与公主最是要好……”叶允淑忙抬起头,跟着叶允梅有样学一样。
“只要公主肯回来,便再也不要允湛纳妾了,纵使是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也不会了……”王氏期期艾艾的说着。
宁珩气的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委实没想到这家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血口喷人反咬一口,如今当着黎明百姓的面竟然敢暗指景福生不出孩子出来,有些事他不追究不代表不知道。
当即就黑了脸色,袍子一甩,大步离开。
再大的怒气他也得收着,不能打不能骂,当着这些百姓的面,稍有差池,景福便算是毁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的道理,宁珩再明白不过。
那三人并未因他的呵斥而停止,反而气焰更加嚣张的攀扯起来,宁恒回头,目光简直要把她们挫骨扬灰,宁恒的牙齿都咬的发出咯咯的声音,长臂一伸,刷的一声抽出了身后侍卫的剑,那侍卫一惊,慌忙摁住宁珩的手:“太子殿下息怒,您万万要冷静!”
宁珩阴沉这一张脸,面皮遽然一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爆现,显然已是气的不行。
这么多年来,周围的人都鲜少看到宁珩这般怒色挂在脸上的时候,可见是真被气疯了,可是当着这街头真要做出些什么事,那后果便是……
“皇兄不必这般生气。与那等小人置气,平白玷污了我们自己的身份。”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珩恍然抬头,望着徐晚那一张平静异常的脸,他的心底更加恼怒叶允湛,这个男人实在是……忒叫人看不上眼了,便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件事情交给父皇处理就是。”
“父皇让我自己处理。”徐晚安抚的看了一眼宁珩:“皇兄只管放心,我今日若再让那几个孬种占半点便宜,我景福二字便倒着些。”
徐晚今日穿的是宫装,衣着华丽,便连脸上的妆容也是一丝不苟,她在如云宫婢、内侍的映衬下,活脱脱带出一股皇族素有的骄矜,在几人面前站定,面带微笑:“实在不知几位在此哭哭啼啼、口出诳语,意欲何为?”
周围看戏的百姓早已被侍卫给拦在了一边,疏散开来。
中间空出很大一部分空间,留着,嗯,演戏。
“你们口口声声说思念本公主,可是言语之间,无不在指责本公主,无子,无德,善妒……”徐晚眉头一拧:“既然你们觉得错在本公主,便说一说本公主的错处,若是说的本公主哑口无言,便让你们回驸马府。”
“景福!”宁珩皱起的眉头已经能夹死两只苍蝇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家妹妹犯什么糊涂,那样多的青年才俊,凭什么非要巴着叶允湛那个既没有担当又不成器的草包……
“皇兄放心。”徐晚低声说道。
那边王氏跟叶允淑已经开始数落起徐晚这里不是,那里不是。
什么成亲两载没有生子,请安晚了半刻钟不过教训两句动了家法就跑回皇宫去,不过是自己儿子在她回宫的时候瞧上了公主的贴身丫头,公主便不能容人了,闹着要和离,什么小姑子要及笄了,想请亲家去添个门面了,也不许……
叶允梅听着母亲和妹妹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吐沫横飞,只觉得身子都是软的……虽然那个华衣男子和徐晚面上是带着笑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她就是从脚底凉到了心口,她想让母亲和妹妹别说了,可奈何她们说到兴起处,压根停不下来。
等她们七嘴八舌的数落完了,徐晚才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含着若有若无的怨恨:“你说本公主无子,若本公主没记错的时候,那是本公主怀孕两个月,大夏天的你偏要本公主站在太阳底下晒着,说是立规矩,站完了还要罚跪,便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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