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 万籁俱寂。
小部分人开始窃窃私语,“看, 那是不是汤臣?”
小迷妹开始尖叫:“我汤哥, 活的。”
人群还是聚拢, 场景慢慢失控。
汤臣自恋于自己的魅力,也害怕自己的魅力:“跑啊,我的车在外面等着。”
米树觉得这二傻子就不应该过来,他拉着陈禾一起跑:“小心点。”
汤臣这才注意到米树对一个女的,呵护备至,眼神更是情意绵绵,他以为米树出去一趟,开花了,虽然有点不对味,还是替米树高兴的。
陈禾已经走了很久,悲剧已经发生了,他不希望米树再活到悲伤里。
乔初还没见过这阵仗,慌忙的同时觉得挺好玩的,跑的时候暗自庆幸自己穿的运动鞋。
四人钻进了私家车里。
米树抱着陈禾:“累不累?”他摸着陈禾的脑袋,“怎么不让我背你?”
乔初习以为常,平复着剧烈的呼吸。
汤臣觉得米树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了,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陈禾:“这位是?”
陈禾戴了个太阳帽,遮住了眼睛,口罩又结结实实的糊到了脸上。
汤臣看着她的身形像一个人,又不好开口,欲言又止的看着米树。
陈禾把帽子摘了,把头凑过去:“头发。”
米树给她整理了下,陈禾把口罩去掉,趴米树脸上吧唧亲了口:“谢谢亲爱的。”
米树亲昵的捏了陈禾的脸蛋,黑色的眼睛,只有她一个人:“么么~”
陈禾受不了,米树这么一本正经的撒娇简直想要了她的命,她拽了下米树的手指,拼命的往他怀里钻。
汤臣眼快瞎了:“……你们就不能照顾一下我?”
陈禾笑眯眯的回了声:“不能。”
汤臣心口一窒,这回答过分熟悉:“小禾?”
陈禾摸了摸脸:“啊?”面不改色的撒谎,“你认识我啊。”
汤臣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唇角抽搐,问米树:“这位是?”
陈禾抱着米树的腰,一直在非礼他。
米树被她闹的身上发痒,他忍住笑意:“陈禾。”
汤臣不能相信这个世界有这么巧的事,和他发小真他妈的像,长的像,性格像,不把他放眼里这一点更像:“什么陈禾?这是哪个疙瘩角里蹦出来的。”话虽如此,其实陈禾的尸体还没找到,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逼问道,“你家住哪?爸妈是谁,怎么会跟米树一起回来?”
陈禾被汤臣逗笑了,也知道自己死了,他肯定很难过:“别想了,我就是陈禾,我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哭着找妈妈了。”
汤臣本来还不信,听她后面的话,恨不得把陈禾的嘴巴缝起来,因为羞恼,口不择言:“放屁。”这话说出口时候,他就已经有点相信这是陈禾了。
贱的这么清奇。
他都已经算是早熟了,陈禾还是有他的一大堆黑历史。
米树把她耳边的乱发捞上去,陈禾觉得有些痒,抓住他的手,无辜的看着米树:“别动。”
汤臣又没忍住,他质问米树:“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陈禾啧啧了两声:“别不甘寂寞了,自己给自己加戏,米树那个时候跟你差不了多少。”
汤臣:“……”呵,辣鸡。
米树:“……”嗯,他老婆就是这么可爱。
汤臣还是不愿意相信,只不过没一会瞟一眼陈禾。
然后他又感受到了米树对他的恶意。
米树侧着坐,把汤臣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汤臣:“……”卧槽!!
乔初一个人坐副驾,她有点心神不宁。
陈禾飞机失事,据说是没找到尸体,不排除她可能还活着,但是她又是怎么找到米树的。
那天她看米树也挺震惊的。
乔初揉了下有些酸胀的脑袋,其实这也跟她没什么事儿。
人家甜甜蜜蜜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汤臣本来想着就接一下机,毕竟那个地方对米树的刺激应该不小,谁知道他这次回来,刺激到了自己。
他给经纪人打电话,把这几天的工作都推了。
乔初在一个繁荣的商业街下的车。
陈禾决定先回家。
有句话叫近乡情怯。
陈禾手里拿的帽子,扭捏了两下:“你们说我这样行吗?”
汤臣在一边冷嘲热讽:“这还要脸呢,一走这么多年,你也能耐啊。”
陈禾瞟了他一眼:”你相信我是陈禾了?“
汤臣一囧,恨恨道:“你就是个小王八蛋儿,没良心。”
阳台上,陈爸爸在浇花,他一看见陈禾,眼睛都有点花,被泪糊住了,手里的浇水壶,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要不是胳膊腿不灵活,他能从二楼跳下去,兴许是血脉亲情,他一眼他认出了这是他闺女,颤抖的嗓子:“她妈,小禾回来了。”
他们老两口一直不能接受陈禾死亡的消息,他们愿意等,无论多久。
陈妈妈就在楼下,听陈父吼这一嗓子,激动的跑出了门,果然看见她闺女在门口正对着她笑。
陈禾真情实意的叫了声:“妈。”他们把她抚养大,除了刚开始有点别扭,后来是真诚的把他们当父母的。
陈妈妈抹了把眼泪,假装淡定的过去开门:“你这孩子。”她搂住陈禾,只觉得上天没亏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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