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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室倾颓,已无可避免。”楚天舒轻叹一声,“诸侯逐鹿,群雄争霸,只是苦了这无辜百姓。”
    谢鲲很有自知之明,没有把自己扮成什么仁慈的形象:“当初若不是殿下担心董卓死后,数十万乱兵溃散流窜,祸害百姓,我早就一剑杀了那老贼!”
    “如今的小皇帝,一心想要夺回皇权,竟然又重用宦官,与士族对抗。根本不知道大厦将倾,还生怕我们夫妻背后控制他,把我那忠心耿耿护着他的部下调离皇宫,真是不知死活!”
    发几句牢骚,抱怨一个大家都不满意的对象,能够更快地拉近两个原本不太熟悉的阵营之间的距离。
    听着谢鲲讲述洛阳周边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楚贲和赵云这才知道很多事情背后的细节,也跟着感慨起来。
    一场聚会,宾主尽欢。等楚贲和赵云被侍女带下去了映雪楼安置,谢鲲才心疼地抱着楚天舒帮她轻轻按摩着肩膀:“你如今要好好休养,这些事情让我来就好了。”为了给赵子龙留下一个好印象,又把当初仙师的架子端起来了,太辛苦了。
    楚天舒闭着眼打哈欠:“又不是骑马打仗,不过是招待一下客人罢了。”话说回来,自从怀孕之后,她是真的很爱犯困啊。说着说着,她就倚在谢鲲怀里睡着了。
    谢鲲小心地把楚天舒抱到床上帮她脱了外衣,盖好被子,让侍女们进来小心伺候,自己却出了门,去找贾诩去了。
    媳妇儿怀着孕还在操心,他不太爽,不如在背后推几下,让那些磨磨蹭蹭的家伙们加快动作,早点把这些家伙都收拾了。
    贾诩和谢鲲在房间里讨论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有石宝知道,谢鲲通过他给洛阳城中的游侠儿们发送了什么指令。
    没多久,洛阳城中就开始流传着一个消息,说那些宦官们正在暗中安排,想要在正旦大朝会时,将几个占据高位的大臣全都拿下,重现当初党锢之祸,以便独揽朝政。
    消息传到杨彪、袁隗等人耳中,他们将信将疑。
    袁隗前几天才刚刚接到袁绍的书信,按照袁绍的请求贿赂了段符,让段符以天子的名义传下旨意,将曹操的官职从东郡太守更改为荆州刺史——这根本就是想要给正在和袁绍对抗的曹操来一个釜底抽薪。
    失去了东郡太守的身份,曹操占据东郡地方的政治合法性就被否定,还有什么资格跟袁绍打仗争地盘?曹操要是真的去荆州就任,现在的荆州刺史会同意吗?想也知道曹操不会同意,但是这样的话,他就成了师出无名,站在理亏的一方了。袁绍方就会士气大增。
    刚刚和段符合作过,没看出来段符对他们这些士族有太大抵触,袁隗还是有些怀疑这个消息的。但是宦官那些无根之人,不能以常理测度,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请来,于是袁隗就让家里的护卫这些天小心些,并且开始从城外的庄园里调了数百护卫入洛阳,以防万一,他可不想像王允那样毫不提防地被人灭门。
    而宦官们久居深宫,对外界的了解就不是那么灵敏。还是他们那些在洛阳做官的姻亲跑来报告,说这些日子士族的几个高官家中都开始暗暗增加护卫,据说是要在正旦大朝会时动手,效仿当初何进、袁绍的举动,彻底清除宦官一党。
    宦官们刚刚经历过前不久的大清洗,对此十分敏感,立刻互相联系起来,安排兵马在大朝会时驻守殿外,提防士族发起突袭。
    正旦大朝会时,看着宫墙边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持枪士兵,几位司徒、太尉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不会忘记,当初大将军何进是怎么死的——袁绍、曹操都拦阻何进,让他不要单独入宫,何进却认为太后在宫中,他不会有危险。结果呢?他的下场就是被人从宫墙内把人头扔了出来!
    现在宫中突然增加了这么多兵马,官员们不约而同地驻足不前,警惕打量着周围,心中满是猜疑。尤其是看到几位高官车马旁边的护卫都比平时多了许多,顿时感觉到了风雨欲来之势。
    刘协到了殿中,却惊讶地发现群臣仍旧未到,就派人出去查看。大臣们心存疑虑,自然不肯入内。宦官们也害怕他们带兵入内,非要大臣们将护卫留在宫外。两方争执不下之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箭,射中了袁隗的帽子,把袁隗吓得双腿一软,幸亏身边的护卫上前才把他扶上了车。
    段符感觉到不对,喝问是什么人射箭,结果就在众人面前,袁隗队伍中一个侍卫飞起一枪投掷过来,将他的肩膀扎了个洞穿。
    “袁隗造反了!”段符急忙后退,连声叫喊,命令士兵上前保护自己。
    把守皇宫的士兵冲上前来,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段符眼看着宫门外血流成河,感觉到事情已经超出控制,飞快地跑回去,跪在刘协面前大哭起来。
    袁隗、杨彪等老臣被杀,百官大部分都受了伤,数名士族出身的校尉闻声带人赶来,与段符手下的士兵展开激战。不知道是谁喊出了“杀光阉宦”的口号,士兵们冲进了皇宫,如上次一样,见到宦官就杀。
    段符召集手下不到千人的兵马,护着刘协逃出宫外。
    “去永宁!”刘协很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同意谢鲲辞职,若是谢鲲在洛阳,凭着他的勇猛,这些士兵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谢鲲怎么会留给刘协跑到永宁的机会?刘协小儿每次都让仙师给他收拾烂摊子,然后情况好转后,他就开始刚愎自用,自行其是,反而害怕他们控制他。仙师是看他可怜,还顾忌着一个所谓的姑侄情分,谢鲲可没有什么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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