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倒也没以为这有什么特殊的,照常地就落子了,但没想到的是,这一局的陆渊如有神助般的很快就赢了,这一局结束的时候,余生还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禁开始想之前的陆渊和他同一水准是不是装的。
“你的簪子是我的了!”陆渊朝余生笑的一脸骄傲,余生看着好笑,不过一根寻常的簪子罢了,弄的好像是赢了什么了不得宝物似的。
余生也纵容他,一边说着“行行行”,一边要伸手去拔束发的簪子,不过他还没碰到自己的簪子,就见陆渊半跪在地上,直起身子,伸手握住了他的玉簪。
陆渊轻轻一抽,玉簪就顺势落在陆渊的手心里,余生的一头青丝瀑布般的披散而下。
第77章 不归山庄·四
余生侧头看了一眼披散的头发,又抬眼去看陆渊,清澈的桃花眼睛望着陆渊,桃花眼使得余生看起来十分深情,大概是凑得太近的原因,陆渊在余生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笑得那样高兴的自己。
陆渊一时失神,直直地看着余生的眼睛,余生不自在地眨眨眼睛,当薄薄的眼皮落下时,陆渊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他这才回过神来。
像是要掩盖自己的失神,陆渊伸手抓住了余生的一缕头发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轻嗅:“你的头发好香啊!”
余生微微侧了一点头去看离自己极近的人,那人的侧脸也十分出众,大概是年纪还不大的原因,脸上的线条不算坚毅,但也鲜明柔和,即使是这样玩笑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让人觉着倍感认真,认真且暧昧。
余生不禁想起乐事园里客人们把头埋在姑娘的脖子里轻吻,贴着她们耳朵说些下流话逗得人笑得花枝乱颤的场景,可他怎么能把陆渊和这些人放在一起比较呢!陆渊野心勃勃,不像是会在情情爱爱上有所保留的人,也许他有一天会动心,但也不该是现在,余生越想就越觉得陆渊真是令人可怕,他总能装的和真的一样。
思及此处,余生面上表情不变,心却冷了不少,刚刚两人闹成一团嘻嘻笑笑的样子让余生更加心寒,这人真是为了自己大业委屈到和一个卑贱之人玩这种没有用处的游戏,十几年的经验,让这人把戴面具练得炉火纯青,有谁知道他面具下的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吗?
余生笑着同他说:“不过皂角的味道罢了,想来陛下见惯了稀奇的东西,倒是皂角这种玩意儿不知道了。”
陆渊凑在他的耳边说:“是吗?”温热的气息打在余生的耳朵上,激起一阵血色,温和暧昧的声线从耳朵眼里钻进去,一路跑到余生脑子里,在里头浩浩荡荡地搅动了一番,惹得余生脸颊和脖子都泛着红晕。
余生偏了偏头,企图远离陆渊,但又被陆渊凑了上来,余生忍无可忍地开口:“还请陛下自重。”
陆渊更过分了,用调笑的语气说:“你耳朵红了,脖子也红了,脸也红了。”他越说越慢,越说越慢,到后来几乎这贴着他的耳朵说着,太近了,余生几乎感觉到了陆渊嘴唇的温度。
余生伸手去推陆渊,艰难地说:“若是陛下想玩,草民自当为您去寻个美貌的女子,您又何苦这样捉弄于草民。”
陆渊捉住了他的手,说:“她们哪有你美呢!”
余生真的有些生气了,正暗中用力,打算推开陆渊,却突然被陆渊放开,那人施施然地坐了回去,又把棋盘上的黑子全都往回捡:“人走了。”
余生大概是刚刚真的被惊吓到了,都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看来自己在山庄里头还是太放松安逸了。
余生对陆渊逗弄自己感到不忿,问道:“陛下刚刚是什么意思?”
陆渊还在分拣棋子:“朕既不想与这里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又要顾及每次都来找你,不如就让右相误以为朕对你有意思,这样整天待在一起也没有人怀疑。”
余生盯着陆渊的脸,确信他没有说谎,半开玩笑地说:“陛下是方便了,可怜草民明日又要被招去右相府邸,战战兢兢地和右相绕圈子。”
陆渊抬起头看着余生,忽地就笑了:“那就请余庄主多多担待了。”
余生照常温温和和地笑着同陆渊打趣了两声,等送走了陆渊,余生的笑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年纪轻轻,城府倒是不小。”
余生说这话倒是忘记了自己只比陆渊大了两岁。
第二日余生又被小厮叫醒,照例在吴坤在看顾下吃完早餐一起坐着马车去了右相的府邸。右相在书房里见了余生,比起上次来说要正经的多,余生在心里暗笑,这老东西真是看碟下菜。
余生也照例向右相问好,右相对待他的样子也谨慎了不少,余生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右相细细打量了余生一番,承认这个男人长得虽然一点也不女气,但模样精致胜过不少女人,难怪皇帝对他动了心思。
右相:“余庄主,我近日听闻皇上与你关系很不一般。”
余生含糊道:“没有的事,陛下大驾光临前来游玩,草民自当尽心尽力地服侍。”
右相看着余生冷哼一声:“你若真是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也就好了,我听闻你似乎对皇上有所不满啊!”
余生有些慌张地回答:“草民不敢!”
右相:“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余生好像真的被右相吓住了一样,他“啪”的跪在地上:“草民真的没有,还请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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