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人能够那么容易逃避自己的内心,永远选择正确的方向,历史上就不会出现诸多名臣英豪一失足成千古罪人的丑闻。
当然,兰晟还没有资格与那些人相提并论,暂且不提人品如何,他们都不可否认是有能耐的人,至少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已经说明了不简单。
他只是想说,他逃避了,躲藏了,但是,正如地球是圆的,他千算万算还是绕到了原点。
要问兰晟后悔昨晚出手吗,后悔,他后悔没早点揍关于春几拳。
他大概意识到自己栽了,栽在了一个他从前一直看不上瞧不起的臭虫身上。
不,兰晟偷瞄的瞥了眼即便穿着练功服也难掩姿容出众的江年年,心里略感叹,现在的江年年已经如同蜕变的舞蝶,展露出漂亮耀眼的羽翼。
他在想以前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江年年有这样一幅好皮囊,也无怪乎被关于春盯上了,他的酸溜溜的想。
“发什么愣啊,有事说事,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深沉。”
520现在每天恨不得钉在练舞房,为了争取除夕的演出机会他是拼了,可不想陪兰晟在这浪费时间。
兰晟沉默片刻,认真的望着江年年的眼睛,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边,他脸色严肃的说:“我们同为男人,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你现在受杨团长器重,将来还会是团里的台柱子,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你不是准备玩玩,和我在一起以后你可能会失去很多,还会受到他人非议,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向父母交代,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么你呢?”520从兰晟不带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歪着头反问,“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520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长,眼尾微翘,像是画了眼线一样,当他挑眉的时候,有种勾人不自知的感觉。
兰晟捏紧了拳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520的眸色也越发冷淡。
他推开面前的兰晟,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你已经给出了答案,我江年年也不是死赖着的人,行,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拦着你挣你的远大前程,你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就当他眼瞎,蠢了三辈子才看清这人的真面目!
“你站住!”
520的手已经摸到门把,兰晟这时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喊。
被抓住一只手的520心里很烦躁,“兰干事还有何贵干?”
兰晟急匆匆抓过520的手,眼里闪过懊恼又羞窘的神色,他紧张的盯着520,张了张嘴,话出口前脸已经红了大半,并且有越来越向红鸡蛋靠拢的趋势。
“真的是,你气性也太大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知道我答案了,知道什么,我开口了吗,你不给人申辩的机会就定下死罪,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他委屈又焦急的说,心里后悔刚才鬼迷心窍耽误了正名的最好时机,以至于让江年年误会他。
简直巨冤!
520极力绷住快要翘起的嘴角,不客气的拍掉兰晟的手。
“男男授受不亲你动手动脚干什么,放开!”
兰晟像个小媳妇似的,急得额头在冒汗,极力的辩解说,“我们,我们那不是……”
他瞪大眼睛看着520,仿佛在控诉520是个吃干抹净的负心汉。
520昂起下巴,“是什么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年年,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兰晟感觉自己被欺骗了,对着520怒目而视。
520心里越发爽,面不改色的拧开门把,嘲讽他,“笑话,我怎么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有臆想症就找个医生治治,别落下病根老年得痴呆。”说完,甩开他的胳膊就走。
“江年年!我们说好的,你不准反悔!”
兰晟追在后面大喊,走廊里应起一阵回响,不明所以的人推开门看了看,又莫名其妙的关上。
520勾着唇角径直离开,呸,刚才迟疑的到底是谁,谁爱搭理你,给点阳光就灿烂,等着吧,时间多的是,本系统陪你慢慢耗!
文工团的人忽然发现兰晟和江年年之间有点不对劲,以前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是从一个地方被特招来的,按理来说,关系最好的要数他俩,然而并不是,兰晟和曹毅玩得好,江年年和关于春亲如兄弟,关键两人见面就掐,一开始文工团里还传出江年年欺负兰晟的事。
是真是假已经不好追究,但确实两人的关系不能说好,只是谁来告诉他们现在是怎么回事?
天上下红雨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兰晟突然对着江年年献起了殷勤,端茶倒水不算,吃饭帮忙盛饭,练功累了帮忙擦汗,衣服也帮着洗,江年年拉练累了,兰晟二话不说背起人就跑,换成一个女同志,兰晟这样的绝对要被政委请到办公室,可江年年是男同志,这就让人有点看不明白了。
然后更不明白的还在后面,关于春,好好的文工团台柱子突然转业了,虽说还在部队系统,但是不干文工团,搞什么后勤,这不大材小用嘛。
据说杨团长找他做了好几次工作,关于春死活不肯松口,杨团长没办法,关于春的父亲,军区大佬也正好不喜欢儿子干没出息的文工团,巴不得他转业,后勤只是一个过程,将来关于春的成就还不知道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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