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南也把手里的酒杯往吧台上狠狠一掷,起身就追了上去。
兄弟!rdquo;调酒小哥恨铁不成钢地喊他,别去!rdquo;
可林之南脚步根本不停,小哥见挽回无望,只好收回视线,双手支在吧台上,絮絮叨叨地对一直陪林之南喝酒的男人说:你看你看,这就是男人!刚才还说歇了心思,这一看到人不还是要冲动。rdquo;
这下完了,刚才那个是晋源公司的大少爷,追了书姐好长一段时间了,这哪儿争得过啊。rdquo;
男人摸了一下下巴,调酒小哥的低语没怎么引起他的注意。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林之南离去的身影,看她穿过人群往后门跑去终于待不住了,猛然间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追过去。
诶!先生rdquo;调酒小哥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己的听众没有半分犹豫地离了座,他更是不解了,先生!你去干嘛啊????rdquo;
你也追我们书姐吗???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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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舒书唱歌的台子距离后门很近,后门连接着后巷,她不能在那股压迫着呼吸的气氛里久待,于是趁着换人间隙就跑到后巷来吸口烟。
没想到那个大少爷动作倒挺快,她还没擦开火,大少爷就捧着花出来了。
后巷里依旧昏暗,微弱的模糊灯光打在成簇的玫瑰花上只觉镀了层夜色,把鲜红染成了棕色。
大少爷的长相油腻,说出的话也很油腻,他在人前还尊敬地喊着易小姐rdquo;,人后直接拖腔喊起了书书rdquo;。
他把花递上来,自以为摆了一个帅气的笑:书书,这是我特地买给你的,跟你今天这一身真配。rdquo;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rdquo;
易舒书并没有接过去。她只是淡淡抬眼往花束上扫了一下,继而低下头把烟和打火机收进自己的皮衣口袋,抱着臂走远了两步,冷然说:李晋洲,我已经结婚了,你以后别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没兴趣,也不会收。rdquo;
别骗人了,书书。rdquo;李晋洲嘿嘿一笑,大家都知道你准备离婚了,你瞒不过我。rdquo;
离了好,这不正好跟了我。跟了我就安心做富太太,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唱歌赚钱。rdquo;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跟他结婚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黑巷中有废弃的灯柱,易舒书倚靠在上面,透过夜色的屏障平静地注视着李晋洲。她看了两眼后垂眸蹙眉把视线移到脚下泥泞的水洼处,眼波映着水波,把眸中神色掩得分毫不见。
李晋洲。rdquo;她开口: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rdquo;
一句轻飘飘的话在灌风的小巷里像烟雾一样落音即散,易舒书脸上毫无表情,李晋洲却在这句话下收了挂着笑的嘴角,眼神阴郁地盯着灯柱旁的身影。
易舒书,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随意地就拒绝我。rdquo;
他的语气有些危险,抱着花束的手也垂到了腹前,大捧的玫瑰缀在淡紫的包装纸中摇摇欲坠。
易舒书敏锐地感觉到了情况不对,她隔着外套捏了捏兜里方形的打火机,抬脚就要越过堵着后门的李晋洲,不愿再和他废话。
原本静立着的李晋洲被她的动作刺激得彻底崩了弦,他后脚一勾直接把开着缝的门嘭rdquo;地一声关上,双手狠狠一掼把玫瑰花束丢在了水洼里,四溅的泥水窜上易舒书的高跟鞋,她低头看了一眼,语含凛意:李晋洲,你要干什么!rdquo;
易舒书,我已经够给你脸面了。rdquo;李晋洲用大拇指抹了一下唇,眼睛恶狠狠地看过来,现在是你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我无情了!rdquo;
说罢他就伸手一把抓上来,粗糙的大掌直指易舒书纤弱的手腕。
还好易舒书反应够快,她急促地退了两步躲开李晋洲抓过来的动作,然后高扬着眉厉声喝道:李晋洲你疯了!rdquo;
后门被堵,小巷里的灯光更加微弱了。易舒书凭借着巷口那一盏年久失修的路灯看到李晋洲眼底暗红的神色和狰狞的面容,心底暗道不好。
李晋洲向来是被捧着的公子哥,第一次遇到易舒书这种满身是刺的女人,当即就被扎的心头冒火。他朝易舒书的方向紧逼,抛掉了一直伪装的风度翩翩,眼神邪佞地从易舒书的红唇打量到精致的锁骨。
易舒书,你长得可真漂亮。rdquo;他舔了舔下唇,痴迷地赞叹一句。
易舒书被这句话惹得汗毛直立,危险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窜到脑后,凉透了半颗心脏。
果不其然,下一刻李晋洲就快步上来一把把她擒住,顺势推了她一下把易舒书堵在了墙壁上。
墙壁凉意浸身,苦涩刺鼻的潮湿土味萦绕在鼻翼。易舒书被推得踉跄,想逃时却发现李晋洲两条长腿封住了左右侧,她根本无处可走。
她的眉蹙得更紧了,烈焰般的红唇此刻却像褪了大半颜色,整张脸显得苍白无力。
她的手被李晋洲扣住无法动作,只能威胁道:李晋洲,你想好你到底要干什么。rdquo;
我虽然没什么权势,但好歹跟楚萧临关系不错,你先想想你能不能受得住他的火气再来搞这一招。rdquo;
楚萧临?rdquo;闻言李晋洲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挤出几声破风箱似的嗬嗬rdquo;声,继而吼道:你拿他威胁我?他楚萧临是什么玩意儿?我会怕他?!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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