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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门口歇息的参妈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抓住她问:小姐,怎么啦?rdquo;
    于晴相信参妈的为人,她直接说出来:他们家想强逼我签卖身契做他家的奴隶!rdquo;
    咋能这样干!rdquo;参妈站起来,对追出来的女仆和男女主人怒目而视。
    男人指着参妈说:难不成你还敢带她走?我和县太爷把臂同游的交情,你前脚带她走,我们后脚就告你诱拐家人,把你拿到牢里去,这小丫头不还是要落到我们手里?!rdquo;他循循善诱道:听我一句话,她全家都被她爹赌输出去了,她娘已经被卖去给人做了婢妾,奴隶的孩子就是小奴隶,哪里还有什么自由身?不如稳稳的待在我家,终究是亲戚,我们还能亏待她?我们叫她画押,也是为了有个凭证,免得她被别人夺去,做别的下作营生!rdquo;
    于晴一思索,正想张嘴,参妈却接过她的包袱扯着她大步走出去,俺当年饿得看见我死去的老娘对我招手了,也没有卖身做奴婢,还是夫人好心签我打工,今天你们想让她签卖身契,就先从俺的尸体上跨过去!rdquo;
    参妈口音重,说话没那么清楚,不过在场的人基本都懂了她的意思。
    于晴简直热泪盈眶!她清楚男人吹牛的模式,有大佬微信=和大佬是铁哥们,他们家要是这么大关系,能混到骗自己亲戚家女儿做奴婢的地步?就算去打官司,托关系不要钱?打点人手不要钱?衙门朝南开,小户人家打官司那么容易呢?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花钱买一个合意的奴婢。虽然没有古代生存经验,但于晴基本可以断定,他们就是一对纸老虎。
    但是话说回来,推断归推断,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说的一定就是假话,这事儿挨上个万一,说不定就得把命填进去了。
    也不知道参妈明不明白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参妈女神!她要和女神在一起!
    那一对夫妻到底要在这里生活,街坊领居都探头探脑看着呢,小丫头一张嘴又清又亮,几句话就把事情嚷出来了,遮都没法遮,听得连隔着两条街的人都跑来看热闹,竟也没有十分拉扯两人,眼睁睁看着她们走掉了。
    走了小一天,曾主仆俩疲的疲累的累,不可能立即到达参妈的老家,以她们此时的情况,也不具备住店的条件。
    参妈从怀里掏出一张饼给于晴吃,于晴接过来,却发现她没有掏第二张饼,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做人正义感强、有热血很好,但专门利人,毫不利己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现象,这里面其实隐含着很严重的问题。
    但参妈已经像这样过了几十年,于晴现在也是个小孩子的面貌,况且还有点语言障碍,她没有试图去说教什么以改变她的思维,而是把饼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身边这个又红又壮的中年女人。
    参妈接过去,两个人蒙头啃起来。
    饼比较干,不过有股浸了油的香味,并不算十分难吃,就是渴。
    出门的时候是带了水的,水囊在参妈的怀里,只是走了一路又要分给两个人喝,现在已经基本见底了,之前一场又骂又逃的,现在她的嗓子已经发咸发苦,而脚下更是钻心的焦痛,触感粘糊潮湿,让人怀疑自己是否蹭下了一层皮。
    吃完饭,于晴小心翼翼的把鞋子脱下来,将脚丫子晾在微凉的空气中,本以为一晚上肯定难受睡不着,谁知道刚闭上眼睛的下一秒就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天亮了。rdquo;
    好像一夜时间被谁偷走了。
    平时锻炼强度也不弱,没有哪次累成昨天那狗样,奔波迁徙这事儿和做运动可真不一样啊。
    于晴小心的把鞋子套回去,她有心从包袱里找出块软布来包一包脚,却没有那么做。一则昨天被翻捡时看了几眼,都是整件的衣服,并没有碎布之类的;二则,到底是大户人家小姐身上日常穿的布料,谁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她怕这时候杀鸡用牛刀,把以后的多少饭给包到脚上去了,那不得活活把肠子悔青?
    该疼还是疼,该磨还是磨,肚子饿得空响,嗓子渴得发沙,但参妈再也没能从怀里变出一块饼或者半滴水。
    古代劳动人民的日子苦啊,她算是感受到了,她们俩忍饥挨饿走了一天半,终于到了一个让人没有勇气称它为村子的地方。
    村上零零散散总共四个茅草屋,茅草屋左近就是几片杂田,按理说现在该离秋收不远了,可田里mdash;mdash;离得远时,于晴还以为这里是杂草坡呢!走近了才能看出来里面凌乱的混着一些穗子,穗子稀稀拉拉的,一点也不像于晴记忆中那样排列整齐和饱满。
    华夏民族不是自古以来都是个农业大国吗?如果种出来的地都是这幅模样,怪不得农民都要饿死了。
    暗自嘀咕的于晴被参妈牵着走进其中一户茅草屋里,这房子从外观上看和其他人家一样,里面的屋顶上有好些个洞,一缕缕阳光从洞口里透进来,在地上形成光斑;地面上的泥巴左一个凹陷右一个凸起,跟海面翻波浪似的,于晴在路上跋涉那么久都没摔倒过,进门刚三步就跌一大跟头。
    屋里的杂乱一览无余,东西堆得多,却并没有什么像样能用的,全是些积满灰尘和泥浆的垃圾,门口有个用三块石头堆起来的灶,里面有一个铺着稻草的木板,大约就是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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