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谢蝉衣才被人救走的这个时间段。
魔修啊......
李修然心中颓然,他问:“你来做什么?”
一来便承受了李修然一顿怒气的阮轻记起来,她声音疲惫的问:“我想要知道,有没有能够修补丹田的方法。”
“你问这个做什么?”李修然皱眉,他眸中忽的闪过什么,说道,“难不成你是想修补好蝉衣的丹田?”
虽然阮轻一开始是没有打算便这样直接问的,但李修然的态度让阮轻改变了主意。
阮轻低声道:“虽然她被魔修救走了,但...我还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即使知道之后,没有机会...甚至不能够,给她治疗。”
李修然沉默,他没有问阮轻当初为什么亲手废掉谢蝉衣的修为,现在却在谢蝉衣被魔修救走后来找他寻问有没有方法修补谢蝉衣的丹田,只是说道:“她的丹田破损到什么程度?”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隐约期望能够治好谢蝉衣,即使,有可能再也找不回谢蝉衣,即使,谢蝉衣已经死了,即使,找回谢蝉衣之后,清玄宗与衍月宗也不会放过她。
阮轻具体的描述了一遍。
“商藜!你怎么下得去手?!”听完她的描述李修然气笑了,“我治不了。”
阮轻无辜,她也不知道原身怎么就能那么狠心。
见阮轻愧疚,痛苦又纠结的神情,李修然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和商藜置气的时候。
半响,冷静下来的李修然说道:“我要翻翻宗门藏书阁内的古籍,看能不能想出办法。”
李修然知道几个治疗破损丹田的方法,但商藜下手太重,谢蝉衣的丹田几近破碎,那些方法根本难以实施。
“好...”阮轻低低应了一声,说道,“我先走了,若有办法,传讯给我。”
她离开谢蝉衣已经将近七天,回去还需要六个日夜,阮轻实在放心不下。
李修然点点头。
六日后。
意识仿佛从混沌中归来,谢蝉衣眼睫轻颤,睁开了她那一双如点漆,若秋水般的墨眸。
随着咯吱的推门声响起。
着一袭黑色锦袍的身影,便那么撞入了眸中。
第21章 第二只小可怜
那黑色锦袍上以金丝绣着鱼纹, 低调中透露出华贵。
谢蝉衣恍惚的半阖上双眸。那一眼仿若惊鸿一瞥,脑海中清晰的印刻出这人的模样。
眉似新月, 眸若春水,鬓发如云。
右眼角下, 缀着滴绛红泪痣, 栩栩如生。皎皎仙气中透露出一点妖异,惑人心弦。
这是阮轻自己本身的容貌。
见谢蝉衣重阖双眸, 似是又昏睡过去。本惊喜于谢蝉衣苏醒的阮轻睫羽轻眨, 连忙来到了床边。
“谢蝉衣!”
这声音温柔中含着担忧, 谢蝉衣睁开半阖的双眸, 看向脸庞几乎与自己贴到一起的阮轻。
她墨色双眸便那样看着自己, 阮轻脸颊蓦地蔓上一层绯红, 她直起身, 低低咳了一声:“你终于醒了。”
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
谢蝉衣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 半响后,阮轻才听到谢蝉衣沙哑的声音, 她问:“...你...是谁?”
这三个字,谢蝉衣说得即为缓慢,嗓音也沙哑极了。
这是很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
阮轻弯弯眼眸,浅浅一笑,说道:“你唤我阮轻便可。”
她说完, 以灵气热了一壶温水,倒入水杯,将瓷白水杯递给了谢蝉衣:“喝点水吧。”
谢蝉衣沉默片刻, 缓缓起身,接过水杯。
她心绪杂乱,也有许多疑惑,不知阮轻是谁,为何救她,内心深处还存着让师门染上污名的内疚,还燃着对商藜的烈烈仇恨。
但这一切,在想到丹田破碎,灵根抽离的时候,都化作了绝望,甚至是麻木。
她想要说自己没有堕魔,想要为自己洗清罪名,可是没有一个人会信。
这样的谢蝉衣,为什么还会活着?
谢蝉衣轻轻低头,一滴泪蓦地从眼眶中滑落,滴进了水杯之中。
她将水喝尽,苍白面容上犹带着未曾干掉的泪痕,谢蝉衣轻轻一笑,麻木的墨眸中却无任何情绪,她说:“我是魔修...你带走我,清玄宗和衍月宗,不会放过你的。”
阮轻挑眉一笑:“那两个不辩是非,被人蒙骗都不自知的糊涂宗门,我可不怕。”
她语气中含着骄傲,说道:“自我救走你已过去十数日,他们可是一点踪迹都未寻到。”
虽然这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想到会是商藜救走的谢蝉衣,但阮轻还是说的毫不心虚。
谢蝉衣的墨眸中终于划过一丝波动。
“你放心,你的天木灵根还在,至于......”阮轻声音温柔,她语气微顿,心中也没有把握能够修补好谢蝉衣的丹田,阮轻道,“商藜会为她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听到最后阮轻的一句话,谢蝉衣墨眸微凝:“你怎么...知道?”
阮轻微微一笑:“在她和你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听到了。而且她在施展秘法时失败,没能成功抽取你的灵根,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阮轻心中有点微妙,有种自己在说自己坏话的感觉。
不过阮轻倒是有了新的想法,虽然原身当初做下用来陷害谢蝉衣的那些事处理的很隐蔽,几乎找不出任何证据,但商藜曾经亲口对谢蝉衣说出真相却是不假。倘若当时有另外一个人听到并以玉符记录下商藜的话,那证据岂不是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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