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此来别无他意仅是仅是担忧将军安危”
还没说完,他已昏厥过去,房中一片混乱,何正戚也被彻底拉出了房间。
他站在院中,看着顾言蹊房间紧闭的门扉,不知为何,心头竟忽的泛起那么极为细微的一点怅然若失。
当夜凌晨,守城兵卒发现了城外出现了零散的蛮族骑兵,等到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蛮族便已在距离越城三千米外建起了一座营地。
蛮族骑兵都是一人两马,没有食物之时,还可用马奶充饥,因此路上耽搁的时间相当少,来的比越城预计的要早了许多,中午时分,一面帅旗随着大军走入营地,此时陆陆续续已有五六万兵马到了越城之外。
所有人都知道,城外的蛮族士兵将会越来越多,他们无法寄希望于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格斯尔单于到了。”穆璟眯起眼睛,“准备迎战吧。”
呜呜呜
蛮族进攻的号角在空中回荡,骑兵与步兵磨刀霍霍,在将领的带领下冲向越城 在这海洋般的浪潮之中,越城仿佛一叶扁舟,摇摇晃晃,不知何时就会沉没 伤亡开始出现
大庆将士们躲在第一层栅栏之后,搭弓射箭,屠杀着前方的敌人。
越城共布置了三道防线,将城门紧紧围住,每一道栅栏前方都挖出一道深深的沟渠,这使得蛮族人先要冲进深沟再爬上来,才能跑到栅栏前,因此冲锋的步伐被大大减慢。
当他们付出巨大伤亡,顶着箭雨冲到栅栏前时,却发现噩梦才刚刚开始。
蛮族人拿的都是长刀,庆人却用了,隔着栅栏,长刀砍都砍不进去,庆人却可轻易的将从栅栏的缝隙里捅出。
一捅几乎就是一条人命。
蛮族人以飞快的速度在栅栏前死亡,他们的尸体几欲将栅栏前的深沟填满 格斯尔单于很快意识到那道栅栏的厉害,他下令让骑兵在远处射杀栅栏内的庆人,射出去的箭矢却又被栅栏挡住。
一场大战打到黄昏,蛮族死了几千人,而庆人的伤亡连零头都没有。
而栅栏更是只被推倒了不到一半
这根本不是攻城,这是在送命
格斯尔单于只好鸣金收兵。
第一日,守下了。
众将不由得松了口气,叫兵卒连夜修补被推倒的栅栏。
第二日,格斯尔大单于改变了进攻策略。
大王子莫日根率领一队骑兵,马身上拴着一捆绳索,他带着骑兵呼号着从左侧冲向栅栏,在进入栅栏前的深坑前,将绳索甩出,锁套像套马一般牢牢捆住栅栏。
随后他高呼一声,加快了马匹的速度,从右侧向蛮族阵营跑回 马匹跑出了一条完美的弧线,强大的拉力让绳子绷得紧紧的,在骏马的嘶鸣声中,那夺走无数蛮族生命的栅栏被应声拔起 见此场景,蛮族骑兵发出震耳的欢呼,骑兵们纷纷投出绳索,一个个索套迅速将栅栏拔除,那速度之快,庆人根本来不及解下绳索 蛮族步兵已如虎狼一般推到残存的栅栏,扑了上来
半个时辰后,恭王穆璟果断下令抛弃第一道防线,将士们转移到第二道栅栏之后,有了准备,蛮族骑兵拔除栅栏的速度果然减缓。
但找对了方法,格斯尔大单于就不会再如第一日一般被动。
骑兵们连续出动,若非太阳落山,恐怕第二道防线也要失守。
这夜,一直在前方战斗的井重锦走进了顾言蹊的房间。
“公子,我们恐怕只能守一日了。”
他言语间充满了担忧。
顾言蹊躺在床上养病,他让仲文琢亲自为井重锦斟了一杯茶。
“不必担心,援兵到来之前,越城必不会有失。”言罢,他看向仲文琢,“文琢,你也不能总在我身边伺候,这次正是好时机,你去请求恭王,准你也参与此战”
“何正戚不让你出门,我不能留你一人。”
顾言蹊笑道:“放心,就算何正戚想杀了我,恭王殿下也不会允许的。”
仲文琢犹豫片刻,还是好战的少年心性占了上风。
“好,我明日便去求殿下。”
“还有一事。”顾言蹊自怀中取出三个锦囊,交到他手中,“此物你且拿好,不日将有大用。”
“这里面装了什么”仲文琢眼底浮现出好奇,动手就想拆开,“莫不是守城妙计”
“非也。”顾言蹊阻止了他的动作,道,“待我离开越城,你才能去看这锦囊妙计。”
“相信我,距离那时不远了。”
第三日太阳升起之前,第二道防线防线才刚刚修好,越城被迫彻底放弃第一道防线。
蛮族人没急着进攻,当着庆人的面,饱饱的吃了一顿饭,又喂饱了马匹,才开始在阵前列队。
今日,他们要彻底拔掉越城这个刺猬身上的刺,大快朵颐一番 顾言蹊搁下了笔。
他细细吹干信纸,将其折好收入袖中。
院中没有守卫,只有一个小卒守在院门外。
城外打得激烈,走到房门外,就能听得从外面传来的阵阵喊杀声。
顾言蹊侧耳听了一会,随后走进何正戚的房间,将袖中书信放在桌上,用重物压好,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休息了三天,他的体力已经恢复些许。
也是时候回到众人眼前了。
夜幕降临,第三道防线仍有几处还在抗拒着蛮族人的进攻,阻止格斯尔大单于攻击城墙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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