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要抓什么来着
顾言蹊又想不起来了。
杨大少带着恶心的笑容走了过来,汗水从他的脸庞流到衣领里,打湿了一片。
“别害羞嘛,小美人快过来。”
顾言蹊冷淡的看着他,总有钟想拿把刀劈了他的冲动,但大脑一迷糊,他似乎想起自己好像与这个杨少爷的确有那么一段感情。
反胃。
“我去工作了。”
顾言蹊低着头,朝着走廊深处跑去,杨大少大口呼吸着,追了上来。
“言蹊,不要走啊”
顾言蹊冲下走廊,杨大少却像牛皮糖,紧追不舍。
他转进拐角,眼前已没有路,只好随手打开旁边的一扇门躲了进去。
杨大少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他不甘心的叫着顾言蹊的名字,停留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急匆匆的离开。
顾言蹊还没缓过一口气,外面又传来了其他动静。
女人娇媚的笑着,她与身旁的人慢慢走了过来,那目标好像就是顾言蹊所在的房间。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了,顾言蹊匆匆钻进衣柜里,下一秒,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陈老爷一手搂着何夫人的腰,一手拄着拐杖,他眼睛里满是淫邪的笑意,刚进来就盯上了床铺。
“来来来,好儿媳,让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
陈老爷拉着何夫人就往床上走,何夫人微微推拒了一下,就媚笑着跟了过去。
顾言蹊缩在衣柜里,他冷静的看着外面的情景,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变化。
臭气随着外面人的动作而越发浓郁,甚至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顾言蹊恍若未闻,他听着女人发出高昂的尖叫声,男人满足的笑了起来,从床头抽出一沓钱扔给了女人。
何夫人婀娜多姿的穿好衣服,身体再度贴近陈老爷,两个人搂搂抱抱在一起,又出了房门。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衣柜里还藏着一个顾言蹊。
房门关闭,顾言蹊吐出一口气,他伸手想要推开衣柜门,手指却突然触碰到冰冷的柔软物体。
“你在看什么”
粗粝沙哑的声音在耳旁极近的距离响起,顾言蹊头皮发麻,他猛然看去,就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仆人 他的身边,就在柜子里,竟然一直藏着另一个人
他们待在一起整整十几分钟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这个人浑身,黏腻的黄色液体粘附在他的全身,缓慢的向下流淌,他浑身青白一片,眼中只有眼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尸体 顾言蹊猛然从衣柜中跳了出来
仆人再度恢复了原貌,他穿着整整齐齐的制服,带着满身臭气迈出房间。
“你看到了什么”
他的声音僵硬呆板,就像是死人在说话
“我马上离开。”
顾言蹊的手在四处摸索,可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他只好快速的站了起来,朝着房门退去。
仆人仍然带着那个夸张的笑容,死人一般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顾言蹊,突然张开了嘴巴。
那嘴巴从嘴角裂开,一路裂到耳根,而后就连脑壳都裂了开来。
恐怖的大嘴中是一圈一圈疑似七鳃鳗般的牙齿,血红的液体粘附在那黄褐色的牙上,缓慢的向下低落。
顾言蹊头也不回,迅速冲出了房间
走廊里站满了仆人,他们对身边发生的这场混乱根本没有关注,依旧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情。
杨天逸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前方又是一条死路的厨房,顾言蹊只好向下跑 仆人的半个脑袋都裂了开来,从那张恐怖的大口看去,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搅合成一团的脑子。
他走的很慢,可顾言蹊无论跑得多快,躲在哪里,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他。
顾言蹊已经跑到了一层,仆人还追在他的身后,再要跑,就只能打开大门冲出去。
可他不愿意开门
本能告诉他,不要开门甚至不要触碰那扇门不要靠近那扇门 但那个恐怖的仆人已经追了上来。
顾言蹊大口喘着粗气,他感到肺部生疼,可大脑明知这疼痛无比痛苦,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仿佛这痛苦只是微风拂过肌肤,无关痛痒 仆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他的形象一会是的死人,一会是古堡的仆人。
似乎有点点红光在眉心闪耀,顾言蹊感觉自己一会迷糊一会清明,但有一件事是他始终记得的。
不要靠近大门
他终于被逼到了角落里,退无可退
可正是此时,反而镇定了下来。
顾言蹊伸出手,死死抓住墙上的烛台,狠狠拽了出来。
人头蜡烛跌落在地上,血红的蜡油流了满地,烛光闪烁片刻就彻底熄灭。
顾言蹊抓着烛台,朝着仆人横扫过去
金属烛台砸进那个恐怖的脑袋里,仆人的头颅就像是堆积在一起的碎肉,被砸的血肉横飞,连脑壳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仆人的身体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顾言蹊喘着气,将烛台扔开。
他看着仆人的尸体,心头没有半点慌乱,就像是已经杀过无数人一般熟练。
要把这个尸体处理掉。
这般想着,他便开始朝着四处看去,打算寻找个能够抛尸的地方。
“顾言蹊。”
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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