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入曲莫延的后宫,也是他自己的后宫。
不等裴晋回答,谢容又赶紧补了一句,你放心,她不会同意的。rdquo;
裴晋只是一个幌子,谢容要的是曲莫延的反应。光是裴晋手里的兵权,曲莫延就不会准允这桩婚事,更何况,裴晋是他的亲表哥,还是毫无原则地站在他这边的人。
裴晋淡淡地点头。
举起酒杯和谢容碰了碰,两人默契对饮,谁都没有多话。
隔日,裴晋便入宫求赐婚圣旨,结果自然是被曲莫延臭骂了一顿,还让他在御书房门外的石阶上罚跪。
从晨曦微光一直跪倒夜幕低垂,前朝后宫全都被惊动了。
天黑的时候,又下起了雨,雨水打湿了还未完全融化的积雪上,雪被打湿融化,凝结成冰,沿着台阶一层一层地往下渗透,湿了裴晋的衣裳,一层又一层。
然而,他还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夜,所有人都没睡好。
曲莫延早上睁开眼,便问了裴晋的情形,得知裴晋还未离开,她真的是又气又心疼!
气得自然是谢容和裴晋的婚事,心疼的是裴晋这种将帅之才,若真的就此折了,就算是陪她十个谢容,十个铁矿,也是划不来的!
曲莫延让人强行把裴晋从御书房门口拽上了马车,送回了将军府,又派了御医去给他诊治。下了早朝之后,她又让人去把谢容传到了御书房。
她什么也不说,只让谢容跪着。
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之后,她又将人赶了回去,如此过了三日。第四天,谢容再来,曲莫延却没有让他再跪了,只让人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摆到了谢容的面前来。
朕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朕送你去京郊佛寺,只要朕活着,你便活着;其二,把这个喝下去,入
宫为后。rdquo;
谢容只略闻了闻那药的味道,心下便了然了。
曲莫延这回是真的懒得和他再装下去,要和他撕破脸皮了。
只是,曲莫延要将皇后之位许给他,倒还是让他有些吃惊的。
曲莫延略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谢容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rdquo;
谢容是绝不可能嫁给裴晋的。
但裴晋和谢容先前的种种,若曲莫延只给谢容一个妃位,未免有夺人所爱之意,可她若以皇后之位为聘,就可以彻底洗白自己了。
再则,只要谢容在宫里,就等同是一个人质,裴晋就算真的要造反,也得掂量一下。
待曲莫延讲完了那些前因后果,谢容不由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
他笑曲莫延,也笑自己。
他真的是该庆幸,庆幸那一场灵魂互换,让他彻底和曲莫延这种人划清了界限,让他看到了这世上还有人会为他奋不顾身,让他看到hellip;hellip;这世上还有真心这种东西。
我喝。rdquo;
谢容捧起了面前的那个黑漆漆的药碗,苦涩的药味在鼻端徘徊,但是喝到嘴里却一点都不觉得苦。
他头一次收起了先前的卖乖装傻,冷声道:就算你不给,我也会自己找来喝的。rdquo;
说着,他将手里已经空了的黑碗往地下一砸,转身推开了们,大步迈入了风雪之中。
人这一辈子,有舍有得。
他得到的hellip;hellip;已经足够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孙子的裙下之臣】(十三)
谢容从宫里出去之后,便直奔将军府。
裴晋在冰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即便他是铁打的,也扛不住那寒气,回府之后,便大病了一场。
谢容只说自己要当皇后了,旁的却是半点也没有提。
隔日的朝堂上,曲莫延便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出乎意外的,反对的声音寥寥。
谢容被封为太子没几个月,他原来的太子妃便因病过世了,后来也没有再立皇后了。
现在宫中虽然也有几位后妃,但却一直没有皇子降生。朝臣们也曾提过立后之事,只是曲莫延一直都拖着,直至今日。
下了早朝之后,徐放便去找了谢容。
他是真的将谢容当作自家的孩子来照看的,这么大的事情,他觉得谢容应该先前是知道的,是以,他还是不放心来问了一声。
谢容很平静,这样,对大家都好。rdquo;
徐放很快就明白了谢容的意思。
这皇帝hellip;hellip;
谢容没有娘家,是从徐府出嫁的。
这场婚礼办得很热闹,也很冷清,热闹的是场面,冷清的场上的人,若不是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没人知道这是一场婚礼。
裴晋很不客气地穿了身银白色的锦衣,坐在了筵席上,他全程淡漠,没人猜得透他心底在想什么。
曲莫延原本就有些膈应谢容,现在两人成了夫妻,她更是觉得处处都不自在。
大婚没几日,她就彻底将谢容抛在了脑后,夜夜都宿在了婉妃的宫中,故意对正宫皇后视而不见,谢容明白了曲莫延的意思,将皇后的凤印交了出来。
凤印的事情,传到了朝堂上,御史就此事弹劾时,谢容主动站出来替曲莫延解释。
婉妃在后宫恃宠而骄,谢容也全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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