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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累。rdquo;
    不过年轻女人还是把小姑娘抱了过去,
    小姑娘到了母亲怀里又兴奋起来,嘀哩咕噜说了会儿童言稚语,被母亲温柔地哄睡。
    声音轻缓柔和,在药效下脑袋逐渐发沉的霍峋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一脚踩空,失重感令霍峋骤然惊醒,眼神瞬息之间清明,全身肌肉也随之绷紧,右手本能地扣住口袋中的□□。
    嘈杂声顷刻间入耳,对面的小姑娘抓着一块巧克力啃得满脸都是。
    霍峋怔了怔,用力抹了一把脸,又看一眼手腕上的表,14:24分,他居然就这么睡了一个小时。
    面无表情的脸下是凝重,自己这身体状况还能坚持多久,一旦倒下,只怕就再没醒来的机会。
    父亲重伤,大哥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掌兵,他在德国军校,这几年老二在部队混的风生水起,眼下于老二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二绝不会让他轻易回到府里。
    霍峋吐出一口郁气,在推着小车售卖吃食的列车服务员经过时买了些食水填肚子,随后靠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午睡醒了的阿元阿宝精力充沛,站起来开始闹腾。
    不许跳,舅舅会疼。rdquo;阿渔轻责站在周晓峰腿上跳着玩的阿元。
    周晓峰是个疼孩子,乐呵呵道,没事,没事,他这分量就跟按摩似的,正好。rdquo;
    话音未落,阿元一脚落空,正在和阿渔说话的周晓峰慢了半拍去捞,抬起的却撞在中间的木几上,登时麻到失去知觉。
    分神留意着四周的霍峋眼疾手快伸手抓住阿元的肩膀。
    阿元。rdquo;周晓峰连忙抱起阿元。
    受到惊吓的阿元嘴一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冲着阿渔张开手,妈妈,妈妈。rdquo;
    阿渔把阿宝递给周婶,隔着桌子将他抱过来,先向霍峋致谢,转而轻哄,好了,不怕,你是男子汉,怎么能随便掉眼泪,你看,妹妹看着你呢。rdquo;
    坐在周婶怀里的阿宝忽然咯咯笑了两声,哥哥哭。rdquo;
    这话比什么安慰都管用,阿元嘴巴一闭,眼泪顿时止住了。
    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rdquo;周晓峰不断向霍峋道谢,要不是他伸了一把手,阿元的头就要撞到小几,周晓峰心有余悸的白了白脸。
    周婶也一叠声致谢。
    霍峋笑了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rdquo;
    周婶又责怪周晓峰毛手毛脚,才说了两句便被阿渔打断,是阿元自己调皮,和晓峰哥没关系。rdquo;
    周婶这才不说了,转而对霍峋好奇起来。高高大大的男人,一路都沉默寡言,小伙子,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到了,这腌陈皮你尝尝,很提神,吃了人立马就精神了。rdquo;
    闻言,安慰着阿元的阿渔视线在对方略带苍白的脸庞和左腹滑过。
    霍峋淡笑着说了一声不用,周婶还要再拿别的吃食,总觉得得谢谢人家,要不然心里过意不去。
    阿渔轻轻拉了下周婶,这人防备心重,是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刚才他买的食物也都是密封包装品。
    周婶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阿渔示意之后,也不再客气,感激地笑了又笑。
    霍峋也笑了下,不经意对上阿渔的目光。
    阿渔微微一笑。
    霍峋牵了牵嘴角,转开视线,继续不着痕地留意四周。
    时间在lsquo;咣嗤咣嗤rsquo;的声音中流逝。
    呜mdash;mdash;呜mdash;mdash;rdquo;
    火车缓缓停下,衡阳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纷纷涌向门口,车门一打开,四个持枪士兵走了上来。
    门口的旅客本能的往后缩,这年月当兵的和土匪几乎可以划上等号。
    都坐回去。rdquo;领头的士兵晃了晃枪,吓得靠的近的旅客脖子一缩,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多问,拔腿往回跑,要多识相就有多识相。
    原本闹哄哄的车厢在士兵出现后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极为细微的几道声音,都是在问什么情况。
    周婶害怕地望着阿渔,难道是来抓他们的?
    阿渔安抚地拍了拍周婶的手,无论是尚家还是裴家都没这能耐,余光扫一眼霍峋。
    妈妈?rdquo;
    阿宝往阿渔怀里缩了缩,抱紧了她的脖子,像是要躲到她身体里。
    阿渔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这个人有没有见过?提供线索赏一百个大洋。rdquo;士兵拿着一张黑白印刷的人像问。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神情肃穆。
    重赏之下有认真看的,也有怕惹事的,前者可惜地摇了摇头,后者更加摇头,只想送走瘟神。
    阿渔他们的位置在中间。周婶伸着脑袋瞅了两眼,是个男人,顿时如释重负,不是来抓他们的。
    阿渔也仔细看了看,不认识,不过见过,目光收回时在对面男人脸上点了点,伪装手法还挺专业,就是脸色不太好,不过车厢里但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旅客,多多少少都面有菜色,毕竟这不像头等车厢,也以躺着休息。
    若无所觉的霍峋抬眸,看见的是低着头哄孩子的阿渔,疑惑了一瞬,转眼恢复寻常,神色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心下冷笑,明火执仗地搜人,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看来老二那边情况很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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