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苦笑。
但还有一件事是他能做到的。
他绝不会让千丝虫的蛊种碰到阮锦棉,无论明日与他一同进宫的是哪个宋破军,他都一定会保住阮锦棉。
他要让阮锦棉,永永远远都是无病无痛不知愁苦的阮锦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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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皆苦,唯有淳王独甜。
人人都有烦恼忧愁,只有他能心无杂念,沉浸在每一件快乐的小事当中。
例如此刻,他亲手烤出了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甜蜜蜜的完美的大红薯,正要捧着它去找陆崇,和陆崇一起吃哦。
第37章 卿本良人(END)
八月十七是弘元帝的降诞日,百姓习惯称之为“千秋节”。
这一日素有大赦天下、广施恩泽的传统,京城各处皆会举行庆典,有时皇帝也会亲临与民同乐。
今年因浏河两岸水害不断,弘元帝不欲大肆庆祝,便只在午间宴请群臣,晚上则办家宴与宗室、后宫闲话家常。
阮锦棉需在申时入宫,因为不能穿得太过素净,管事特意准备了一套颜色鲜亮、花色讨喜的服饰,衬得他越发像个长不大的小少年。
戏班众人收拾打点好了一切用具,稍后将随他一同进宫。
然而陆崇却不在其中之列。
“这‘聂小倩’原本定的就是我师兄,”陆崇笑道,“我不过是个替补,哪知道头一回登台就被王爷给强抢了。”
阮锦棉伸出食指去勾他的下巴:“不错不错,正好本王也舍不得让小美人儿给别人看了去,万一被哪个登徒子调戏了可怎么是好。”
虽然并不需要上场,但阮锦棉还是要带着陆崇一同赴宴。
七七一大早就在他的脑子里上蹿下跳狂轰滥炸式地高能预警,阮锦棉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光顾着腻歪了,都没注意到有啥不对劲的地方。”阮锦棉典型的色令智昏,只能求助七七:“能给剧透下吗?”
七七:“平时的七七你爱答不理,现在的七七你高攀不起嘻嘻嘻。”
阮锦棉就不高兴了:“强行BE你还有理了是伐?”又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算了,反正甜了好久也算捞回本了,下次也要努力公费恋爱┗|`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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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崇有意无意地撩拨着阮锦棉,两人一路上争分夺秒打情骂俏,到达琼花殿时便有些晚了。
暴脾气的骁王早已入座,因着前日中秋夜里与弘元帝大醉了一场,今天倒还算给面子。不但人亲自到了,还规规矩矩地送上了贺礼,叫弘元帝暗暗松了口气。
“臣弟来迟了,还请皇兄勿怪。”阮锦棉走上前去行礼,吐了吐舌头装乖卖萌。
弘元帝见他身后站着一名身材修长、容貌昳丽的男子,便知是那个传闻中勾得淳王魂不守舍的戏子了。端其面目倒不似奸佞之相,弘元帝有心要打趣几句,却又觉得没什么心情,便挥挥手让他自去坐下。
皇后自然也听说过陆崇的事儿,不过身为长嫂不好拿幼弟的房中事说道,只笑着逗他:“淳王爷怎么空着手就来了?你皇兄平日里竟是白疼你了。”
“皇嫂这可是冤枉我了,”阮锦棉弯起眼睛,“皇上金口玉言说了,不许送奇珍异宝,我才赶忙叫人排了出大戏好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我还当自己是独具匠心呢,没想到哥哥嫂子根本就看不上,叫我好生伤心。”
弘元帝听得笑出声来,对皇后说:“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他那张嘴啊,纵是无理也要辩上三分的,现在有了由头更是要搅得没个安生。”转过头又冲着阮锦棉笑骂道:“这一大桌子的菜还堵不上你的嘴?待会儿那戏要是唱得不够精彩,看我不治你个欺君之罪。”
阮锦棉嘿嘿一笑,乖乖坐好不讲话了。
庭前的舞女正在跳祝寿的长春舞,无甚新意,众人早就看惯了,此时便都忙着喝酒聊天。倒是阮锦棉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地盯着漂亮小姐姐,只张着个嘴等陆崇给他喂菜。
一舞完毕,后方的戏台也布置好了。伴奏声响起,有人问阮锦棉:“淳王爷,今天这出戏叫什么名儿啊?”
“《聂小倩》,也叫《人鬼恋》。”阮锦棉想了想,扭过头去跟皇帝发表免责声明:“臣弟是外行,品味也不行,万一入不了天子的眼可不能怪罪于我啊。”
弘元帝懒得理他。
骁王一直默不作声地自斟自饮,台上开唱后随意地瞟了一眼,却不知为何被角落里的琴师吸引住了目光。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大步往戏台走去,想要看个清楚。
“王爷……”骁王妃吃惊地看着他,连忙跟着起身拽住他的袖子,却没能拦住他的步伐。
阮锦棉当时正在调戏陆崇,说旁人扮的聂小倩不如他美貌动人,结果一不小心被半个炸菜丸子给噎住了。陆崇哭笑不得,赶紧将刚才盛好的汤递给他。
阮锦棉皱着眉头将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擦擦嘴角:“这汤的味道怎么有点怪?”
话音才落,便听到戏台那边一阵骚乱。
“停云?”骁王一个箭步冲到了台上,死死抓住了琴师的手:“果然是你!停云,我终于找到你了!”
弘元帝听得分明,腾地一下站起身:“什么?是宋破军?!”
阮锦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左看看右看看,本能地就想要靠着陆崇:“这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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