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兰香叹气苦笑,不知道怎么说。
旁边的胡德正见状脸色阴郁,和谢黎打了个招呼,越过钱兰香,低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然后飞快地大步离开。
“你走什么?”钱兰香不高兴了,抛下李甜甜,小跑着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我有话和你说。”
胡德正脚步不停,钱兰香越追越远……
“我爸不就说了你两句吗?你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
“还说没有生气,你鼻子都气歪了。哎呀德正,为了我,你说点好话不行吗……”
断断续续还有对话传来,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再也听不到,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
李甜甜愣了愣,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剧情,茫然自问:“这是怎么了啊?”
没人能给她回答,她皱了皱眉,委屈地看向谢黎。
谢黎无奈叹气:“或许是钱叔不同意他们的事情?德正心气高,和钱兰香闹别扭了?”
“不对!钱叔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啊。”李甜甜不理解。
谢黎勾唇似笑非笑,没说话。
钱兰香的父亲和李建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后来一个做了大队长,一个做了副队长,关系至今都很和睦。
能和李建国是兄弟,要说不迂腐,怎么可能?
看样子,胡德正的这桩恋情还要好事多磨。
“别管他们,我们回家休息吧,明天我还要上工。”谢黎提醒道。
除非遇上大事,不然生产大队一律不准请假。
李甜甜怀孕算是大事,不上工还行,可谢黎是逃不掉的。
而且,家里已经有一个不干活的,他身为李建国的女婿,想要不被村民说闲话,更要以身作则,早点去上工。
李甜甜也想到了这茬,望了眼钱兰香消失的方向,见是知青点,放下心,皱了皱眉:“那我们先回家吧。”
……
第二天醒来,李甜甜还惦记着钱兰香的事情。
她转个身想和谢黎探讨这个问题,却发觉谢黎已经不在身边,只有床边摆了个小炉子,里面温着一碗蛋花粥。
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眼底闪过笑意,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兴冲冲地冲出去洗漱,回来喝粥。
雪白的米粒间点缀着零星的葱花,炖煮到软烂,香气诱人。尝一口,却又能够感受到那种牙齿切割食物的触感,有种幸福的满足感。
炉子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排字,大意是叫李甜甜别累到,就算想要出门,也要记得先吃完早饭。
“我才不会忘记吃早饭呢!”李甜甜嘴角上扬,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捧着碗听话地吃完,收拾了碗筷,才关上家门往钱家而去。
吃饭耽误了时间,李甜甜出门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还以为现在过去,钱兰香应该走掉了,一边走一边思考要不要去田里找钱兰香。
没想路过钱家,却发现钱兰香独自一人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就你一个人在家?”李甜甜走进院子里问。
钱兰香看见是李甜甜,抬手打了个招呼,百无聊赖,回道:“我爸妈都去上工了,我昨天晚上扭了腿,去不了。”
李甜甜顿时露出好奇的表情:“我正想问,你和胡知青是怎么回事呢?”
还能怎么回事?钱兰香叹气,将事情经过到来。
打从胡德正下乡,钱兰香就看上他了,因为害羞一直压着没出手。
后来李甜甜和谢黎好上了,她受到启发,忽然不想压抑自己了,鼓起勇气和胡德正走得近了些。
年轻人感情热烈,一来二去,两人还真的好上了。
可是钱父并不乐意。
他见过隔壁村大队长女儿被抛弃一事,对于知青的偏见和李建国一样的深,宁可女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她嫁给胡德正。
这也挺正常的,因为早年某些知青的偷盗陋习,乡亲们大多数都对知青有偏见,不愿意将孩子许给知青。
谢黎能娶到李甜甜,是因为他独立建好了房子,买了三大件做彩礼,对李甜甜也好,通过了李建国的考验。
胡德正完全相反。
第一,家里经济条件差。说是父母城市双职工,可因为兄弟姐妹多,而且没用,一个个都要靠父母养,家境连钱兰香家里都不如。
第二,死要面子,对钱兰香也不是那么的好。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不肯公开,也不肯和身边人大大方方地介绍钱兰香……甚至连写信和父母说钱兰香都鼓不足勇气。
钱父认定胡德正不是良配,不喜欢胡德正,逮到昨天他送钱兰香回来,直接叫住他训了他一顿。
这不,胡德正心里受伤,跑掉了。
钱兰香去追他,才不小心跌到了腿。
“他不肯写信给爸妈介绍你?”李甜甜听完,震惊极了,“为什么?他是不是不喜欢你啊?”
如果是这样,也怪不得钱叔会不答应这件婚事了。
钱兰香低头看着扭伤的角,挤出笑容说:“其实也很正常,我爸妈还没同意,他要是贸然写信,万一不成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啊?”李甜甜恨铁不成钢,“只要他寄信了,钱叔有八成会同意你们继续好。可是,他却连试都不想试……你还帮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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